作死的边缘试探:“白姑娘不肯坦诚相对,镜某亦能体谅——毕竟身中血晶煞这般秘术,又怎敢明晃晃示人呢。”
白芜婳眼中已经泛着杀意了。
镜无妄忽觉不妥,轻嘶一声:“不过今日,镜某当真是来道歉的,此时是原皮……”
他的原皮,四十出头的模样,却仍保有少年般的丰神俊逸,面如冠玉,整齐干净,只有眼尾微垂,似能洞察人心。看起来聪明有礼貌,温润如玉又不失机锋,与贺兰澈多少有些神似。
她终于说话了,挑眉反问:“镜大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镜无妄正色道:“我与你那老师父,十来岁就认识,恰好知道些彼此的童年糗事。他少年痴心于濯水仙舫的魅者,孑然一身到中年,何故多出个养女儿,偏偏与无相陵的少主同岁?”
“那濯水仙舫的魅者,曾嫁与无相陵陵主白阔为妻,后来无相陵就改叫了万妖宫,他们生了一个女儿,叫白无语,这在江湖中不是秘密吧?”
白芜婳都要气笑了,那镜大人还在她面前显示自己聪明极了。
“何况,午饭前,我只是诈你一下,你却很紧张。”他指尖轻叩棋盘,“你来之前,我又诈了你那师父一下,他更紧张,紧张得都变回了三十年前那个沉默鲁钝的孙逸化了呢。”
西露台外,一株古柳长势已过了三楼,枝干探入栏杆。
白芜婳轻吐一口气,凭栏而坐,衣袂随柳枝飘动:“镜大人究竟要说什么?”
“白姑娘不要担心。镜某辖管五镜司,作为司正,掌天下隐秘,却也只知血晶煞奇异的传闻,知道它让人生了歹心,致使无相陵满门被灭。却也和世人一样不知——这血晶煞究竟奇异在哪里。”
“血晶煞?我也不知。”
“好吧,看来白姑娘是不肯说,也不肯信任我。”
“信任镜大人?镜大人倒是给我一个信的理由。”
“我,哦,不,本官身为五镜司正,以天地鉴心镜的名义向你保证,无相陵之灭门,与五镜司毫无关系。不如我们做个交换?你告诉我,血晶煞有什么用处,我告诉你,与无相陵灭门有关的其它消息。”
白芜婳此时犹豫了。
当初因这秘术而来的,横刀立马的三个凶恶仇人,也问了她同样的问题。
无相陵,究竟有没有血晶煞?
无相陵灭门,至今悬案一桩,江湖上几多传闻,却没有答案。
因为没有人证,没有物证,没有人管。
五镜司,真没有牵涉其中么?镜无妄,说的话可以信任么?
她沉默考虑时,镜无妄又退让一步。
“或者再简单一些,白姑娘只需告诉我,你中了那战魂烈掌,心肺却未尽断,是因血晶煞有护体之效?”
他压低声音:
“还是因血晶煞这秘术,真有起死回生之能?”
她很想辟谣:血晶煞不是秘术,是蛊毒,中蛊之人,百毒不侵,伤病速愈。剩下的延年益寿、美容养颜不过是顺带。正因为它是蛊毒,天下再没有比它更毒之物了,它让五感中的味觉痛觉都被麻痹,更会让染了血晶的寻常人,血凝如胶,肺腑崩摧。
她终于决定赌一把。
“镜大人想得到血晶煞,打算做什么?”
镜无妄长叹:“错了!我不想得到血晶煞。我的意图很简单,非要搞那么复杂——”
“本官做这镜无妄,说是照戒五毒心性?纯粹是个爱好罢了,陛下深信我,就是因为知晓我这个爱好。”
“爱好?”
谁料镜无妄举起右手,食指中指分别对准自己的两只眼睛,嘴一撇,眉头拧紧,颇显严肃,示意让她正视自己:
“没错,爱好。镜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