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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嫁给我大哥! 荷桃粥 72325 字 1个月前

决定的,因此熟门熟路。不多一会儿,辛夷师兄就回来了,惦记着长乐需要继续假装虚力,推她回房间。

看他面相苦瓜,长乐向他道歉:“师兄,你别难过……其实你练那梢子棍时挺飒的。”

辛夷:“我倒没得事,斗怕通知别个的时候把大家整得不好受。”

他仰天长啸:“造孽啊——”

长乐被送进房门,辛夷师兄便走了。她自己下了轮椅,环顾屋内。

屋内已被收拾干净,盥盆中打好新水,锦帕叠得方正,搭在架子上。纱帐床中的铺被叠得齐整,藤席也已铺好,好像燃了安神香片,此时半烬,整个室内被熏得刚刚好。

“这人难不成是属田螺的?”

长乐自语一句,走到桌案前,贺兰澈的所有东西都被他收走了——虽然他也只是在桌上放一个小垫子当枕头。不过记得他这些日还带了些工具在桌前敲敲打打,锯锯描描的,如今工具也都不见。

案头书册被摆得整整齐齐,只压着一张笺,字里行间裹着墨香:

“锦锦暂由吾携归照料,望卿勿念,祝眠安。”

她冷嘁一声,漱洗后回到床榻上,仔细抚摸那张新制好的藤席,比早上出门时大了三倍多,床头那段齐整平滑,床尾那段却潦草。

她将脸颊贴在藤纹上,恍惚间,仿佛看见两人争执的剪影:贺兰澈攥着半成品不放,指指点点,季临渊的手青筋微凸,紧锁眉心被迫拆了又织。

就好笑。

长乐掀开枕头,又顺利摸到另一张笺:

“晨起勿忧,望携粥候卿,同至前堂,若允,留西窗虚掩。”

长乐指尖摩挲着笺角“澈”字,忽觉耳根微热。

……若她能觉得热,那就是极烫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前,“咔嗒”一声将窗户扣上,一点儿不带犹豫,锁得紧紧的。

谁料那窗口竟然还掉下来一张!

长乐真的服了。

“夜来风急,添衣避寒,若欲起夜,已备鹅绒衾一领,可披之。药石初愈,尤忌风冷。”

空话多!

……

子时三刻,长乐突然从鹅绒薄被里弹起来,额间又被冷汗浸透。梦里五毒蛇虫卷土重来,那鸟人的短刀穿透自己心口。

赤脚踢翻脚踏,西窗上的铜环扣得死紧,她却鬼使神差地摸向窗栓。

“吱呀——”

推开西窗的刹那,檐角残雨乘夜风潜入,顺着木窗沿潸潸而流。

透透气~

师兄们住的院子,离她这里隔了一道月洞门,能望见那边一片漆黑,应该都睡得很熟。

尤其是有些人,应该多日未能好好睡过整觉了,今日应当也睡得很沉吧。

后半夜,长乐又失眠了,看着满屋亮如白昼的琉璃灯,在藤席上滚来滚去。

更漏还长,足够想清楚很多事情,白日里,镜无妄说药王今日该到,果真晚上就到了。此人神通广大,不知是敌是友,会面还需万分警惕才行。

于是她霍然起身,坐到铜镜前,易容所需之物其实很简单,鱼鳔胶、砗磲粉,将二者置于青瓷盏中隔水相煎,待胶质融融如蜜时,以银匙挑起塑形。冷却则定型如白玉,可垫高颧骨线条或重塑下颌轮廓。

塑形完毕,她取来两色面脂。先用深色檀木粉打底,再取铅白色粉,交替晕染。依次扫过眼角、眉弓、鼻翼、下颌与两鬓。这手法以光影错叠重塑骨相,与时下流行的“三白妆”刚好相反。

按照她的习惯,还要蘸取茜色胭脂,在颧骨处扫上两层红。

突然想起自己是带病之身,折腾得气血良好做什么,应该画得更苍白枯槁才是,于是又重新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