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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了。陛下这些年的心情何时好过,靠近对方三尺之内都让人如坠冰窟,不过是为了宽慰这位胆小怕事的亲王编造的罢了。

一听到消息这院中的下人就连忙去叫穆承平了,就在穆祉策与小太监说话的时候,穆承平已经换好了面圣的衣物走了过来。来人虽称不上是举世罕见,可到底是龙子凤孙,一身威压也不是寻常人可以承受的。

穆承平穿着一身深青色的长袍,避开了帝王近日喜爱的素色,重视的同时又不至于太过张扬,为此他甚至连玉佩都选的是一枚色相不佳的。

当今陛下暴虐的名声在外,就连淮王这样的亲兄弟都杀的那样毫不手软,更何况只是这样的堂兄弟。如今帝王深夜传召,诚亲王一家皆是有惊无喜,身为当事人的穆承平更是如此。

他原本正在自家妻子的温柔乡中,可突然听到下人传来帝王宣他进宫的消息,妻子的眼中被泪水浸湿,饱含担忧地看着他。虽说他心中也感到害怕,可他还是安抚般地摸了摸妻子的手,随后片刻不敢耽误,连忙换好衣服准备进宫。

临走之际,穆祉策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口气,只能在心中默默期待,此去是福非祸。

他自己就是个富贵王爷,若不是京中实在是没了宗亲,这宗正的位置也轮不到他。他不奢求自己的儿子能被帝王重用,只希望对方能顺遂一生罢了,可今日帝王突然的举动,属实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二人来到宫中,却被告知帝王在偏殿中而非主殿。穆承平只是楞了片刻,随后便觉得此事理所当然,主殿是帝王就寝的地方,如何能用来接见他们这些外臣。

可事实却与他想的不一样,穆丛峬留在偏殿是因为这原本是替顾时晏准备的住处,可如今对方没来,他便只能待在这里睹物思人了,只是这殿中的物件没有一件是属于顾时晏的罢了。

胡先进来通传的时候,帝王正坐在内殿的床边,骨节分明的手掌放在云锦被上,眼神中是他从未见过的眷念与柔情。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胡先便连忙将头低下,他很清楚现在帝王的状态不是他能看的。

胡先小心翼翼地低声开口:“陛下,诚亲王世子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穆丛峬的面上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后来他便想起来了,是自己让人叫他过来的。他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似乎还有些不舍。

这里是他为阿衍准备的地方,自然不会轻易让旁人进来,虽说殿中的摆件和用品都已然是世间一等一的物件了,可他仍旧是觉得有些委屈了少年,甚至想将自己居住的主殿让出来,只是按少年的性子定然不会同意这件事,他这才作罢。

外殿,那小太监将穆承平带到这里便转身离开了,这殿中只留下他和那些伺候的宫女太监,一时之间穆承平有些手足无措,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他虽是亲王世子,早些年也时常出入宫廷,可眼下是他第一次单独面见这位手段狠辣的新帝,他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

就这样内心忐忑地站了片刻,帝王似乎终于想起他了,他连忙跪下行礼,将头死死埋在地上,只能瞧见一双明黄色的绣着金龙纹样的靴子从他面前跨过。

“起来吧,赐坐。”穆丛峬声音冷锐,强压着一股冷躁,似乎这几个字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

胡先极为有眼色地将殿中的内侍都带了下去,此刻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好在胡先离开前将穆承平引到了椅子的旁边,要不然估计他会一直呆愣在原地。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紧握住自己的衣服,希望就此来缓解心中的紧张。

可上首的帝王连半个眼神都未曾给他,只是声音冰冷地说:“朕听闻堂嫂原先并不准备嫁给堂兄,是堂兄纠缠许久才将人娶到的。”

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