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可他又担心自己这样的举动会吓到对方,如此一来,便只能隐忍着。
顾时晏的手依旧在拨动琴弦,殿中婉转动听的曲调依旧悠扬,可穆丛峬却听不进半点,他热烈的视线聚焦到少年的手指上,不知怎的,面上染上了一丝绯红,仿佛少年拨弄的不是琴弦,而是他的身体。
片刻之后,他将自己的视线收回,脑海中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少年。他拿不准顾时晏是否希望自己点破他的身份,又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与对方相处。
眼见顾时晏一曲琴声接近尾声,穆丛峬逃跑似的离开了这里,只留下一句:“这些天你先在府中好好休息几日吧,你此前说的事情告诉胡先即可,他会替你处理好的。”
说罢,穆丛峬的身影已经绕过了屏风,进入了后面的内殿,只留下顾时晏一脸疑惑地愣在原地。
这人还是一如既往地奇怪,不过好歹是让他同意了自己留守京城这件事。随后他又有些疑惑,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自己,倒是有些不像穆丛峬平日里的性子。
再者,自己还没说是什么事,穆丛峬怎么就答应地这么爽快,不就是一首曲子罢了,难不成对方还真就看穿了他的身份?随后他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两次曲子的曲调都大不相同,怎会这么轻易地就被认出来。
虽说不知道穆丛峬是怎么想的,但是能在府中休息几日倒也不错,想到这里,顾时晏将腿上的琴放在了一旁的木桌上,毫不犹豫地朝着殿外走去。
胡先公公此刻正守在殿外,见到顾时晏走了出来,他面上带着笑容,弯着身子,问道:“顾公子您怎么出来了,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顾时晏想到穆丛峬的话,将头凑到胡先的耳边:“过几日陛下要带众位大人前往行宫,我自请留守京城,陛下已经恩准,让我说与公公听。”
不仅是顾时晏心中疑惑,就连胡先也是一头雾水,这样的事情告诉自己做什么?陛下总是有他的道理的,只一瞬,胡先便说服了自己,他面带笑容朝着顾时晏谄媚地说:“顾公子放心,这件事咱家一定给您办好。”只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办些什么。
“如此便有劳公公了。”顾时晏拱手道谢,朝着宫门的方向离去。
而另一边,穆丛峬躲在了内殿之中。
他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一双深邃的黑眸如潭水般幽深,面上的绯红如今已经消散,转而代之的是怎么也消散不了的愁容。此刻这里空无一人,他望着空旷的殿内,脑海中满是顾时晏方才的一举一动。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君主,相反他在政务上十分果断,这才能将朝堂紧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和那些沉淀了数百年的世家斗法,甚至略胜一筹。
算计人心向来都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他大可以用温柔编织陷阱,将少年一步步引入自己设置的牢笼,可这样对顾时晏来说真的是爱吗?
穆丛峬就这样坐在软榻上,窗外的太阳不断下落,这殿中也逐渐染上了几分黑暗。
沉思许久,他已然想明白了,他要让对方心甘情愿地爱上自己,留在自己身边。若是对方不愿被困住京城中,那他大不了就抛下这皇位,与他一起远走高飞,肆意潇洒。
这时,胡先公公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他担心打扰到帝王休息,动作极轻,一片黑暗之中,他猛地看见坐在软榻上的穆丛峬,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的仪态,差点惊呼出声。
见帝王是醒着的,他挥手示意自己身后的宫侍上前,将殿中的蜡烛点燃,“哎呦陛下,这殿中漆黑一片,怎的不早点让奴才们将蜡烛点上?”
穆丛峬没有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询问道:“顾时晏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穆丛峬在心中默念顾时晏这三个字,这样的名字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