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心思。
此前她一直以为帝王只对权势有几分兴趣,可这些年来对方却连朝堂上的事情都不大管了。若是想要让帝王心甘情愿地同意此事,恐怕是有些难啊,除非能请到当年帝王在江南遇到的那名女子。只是据她所知,那女子早已离开了人世,帝王还因此郁郁寡欢了许久。
二人就这样在这偏殿之中谈论了许多事情,梁丘岚走的时候上官婧还赐下了许多赏赐,以至于梁丘岚身后跟了五六位小太监,抵达宫门的时候惹了不少人注视,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地看,只是在暗中偷偷瞄一眼。
而就在梁丘岚与上官婧在慈宁宫谈话的同时,另一边,承明殿中。
穆丛峬半靠在龙椅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枚上好的羊脂玉做成的玉扳指,饶有兴趣地听着下首那人说话。
“陛下,这些年世家一派愈发嚣张,甚至干出来不少征集民脂民膏的事情,还请陛下严惩,以儆效尤。”
御座之上的帝王听后,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只见他轻笑着开口:“朕记得顾爱卿也是出生世家吧,怎么今日还说起其他世家是不是了?”
下面跪着的人正是英国公顾承,他清楚若是要让帝王对此前发生的事情既往不咎,并册封顾时晏为世子,必须要拿出让他心动的筹码。这可惜帝王富有四海,想要拿出让帝王心动的筹码并不容易。他想了许久,结合如今京中的局势加以分析,党派之争愈演愈烈,而世家一直是帝王的心腹大患,若是他主动归顺帝王,放弃中立,或许可以顺利为顾时晏谋得世子之位。
原本三年前是世家闹得最凶的时候,恰逢淮王谋逆,韩国公与其勾结,被陛下斩首示众。一时之间,世家皆是惶恐不安,害怕这位帝王哪天就将手伸到了他们身上,甚至朝中所有人都以为这位帝王要对世家出手,可对方却并没有这个想法。
世界因此收敛了一些锋芒,最近一段时日才开始兴风作乱,以此来试探帝王的态度,可帝王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影龙卫无处不在,那些世家的小动作如何能逃过他们的眼睛,如此只能说明帝王对此事并不在意罢了。
顾承心中有些紧张,他拿不准帝王的心思,因此便只能试探一番。可当他听见帝王的询问之后,心中便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一半了。若是帝王心中没有除去世家的心思,必然不会开口。
“回陛下,臣先是大梁的百姓,后才是世家的子弟。”顾承说的极为冠冕堂皇,如此既能向帝王表忠心,又能表达出自己的爱国之情,何乐而不为呢?
穆丛峬轻笑一声,笑意之中带着些讽刺,在心中暗骂道,多少年的老狐狸了,还在这里装出一副爱国书生的模样,当真是可笑。至于他对那些如同跳梁小丑一样的世家,此前只是懒得收拾他们罢了,可如今既然阿衍的踪迹已经出现在了京城,那他就不能继续留着这些跳梁小丑了,以防他们来日不长眼,冒犯了阿衍。
“爱卿有何求便说出来吧,何必弄这假惺惺地一套,朕听着都有些烦了。”穆丛峬丝毫没给对方面子,都是聪明人,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出来就可以了,非得拐弯抹角地暗示。
“臣有罪,不敢奢求过多,只求陛下能宽恕臣。”顾承被穆丛峬这样说倒也没恼,毕竟对方是帝王,且他此时有求与人,低声下气些又何妨。他在心中感慨,这位帝王与此前的帝王很真是大不相同阿,哪怕是厚重的史书上都从未记载过哪位帝王说话是如此直接,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穆丛峬的确是天生做帝王的料子。
穆丛峬对百姓有怜爱之心,文治武功在大梁历代帝王之中也属上等,原本也可在史书之中被赋予明君之名。只可惜当年不知为何,帝王一意孤行要对北戎起兵,甚至将镇守在护国寺,负责护卫帝王安慰的佛尊净空大师都派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