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这位年轻的刑部尚书神色之间流露出一丝惋惜之情,感叹道:“若是此人还活着,我大梁又将多一位栋梁之才啊。”
而此时韩修谨却双目紧盯着一旁身着银制铠甲的沈泽,神情十分严肃,语气郑重道:“沈小将军初入京城,可能不知这其中的规矩,将领面见陛下要卸下佩剑和铠甲。将军佩戴铠甲面圣,是为一罪。”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皆是看向了韩修谨,眼神之中满是不解。沈泽此次也算是救驾有功,且陛下看在魏国公沈老将军的面子上对他的封赏必不会少,假以时日便是京中新贵,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得罪对方显然不太明智。
可韩修谨仿佛没有看见众人怪异的神色,继续开口:“沈小将军出兵一事可有陛下亲笔的诏书或是圣旨,如若没有,那私自出兵便第二罪。”
此时若有人偷偷抬眼,便能瞧见龙椅之上帝王阴沉的脸色。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疯了的帝王
沈泽自幼养在祖父沈康宁身边, 对京中的尔虞我诈耳濡目染,面对韩修谨的为难,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末将出兵是奉了陛下口谕, 并无私自出兵之说。”
“至于身穿铠甲面圣之事, ”沈泽向前走了半步, 单膝下跪,朝穆丛峬拱手道:“末将昨夜一路奔波押送淮王殿下进京, 今日清晨刚抵达城门,便接到影龙卫传来的消息,因着是陛下召见,末将不敢耽误。因此未能卸甲更衣, 还请陛下降罪。”
沈泽的说法倒是颇为有趣,一方面诉说自己的辛劳,向穆丛峬和众人卖了个惨。一方面又将此事归结到穆丛峬身上,毕竟命令是对方下的,他只是听命行事罢了。若是韩修谨紧盯着此事不放, 那便会惹怒帝王。
韩修谨正欲开口, 却被上首的穆丛峬打断, “怎么?韩爱卿还要亲眼看看朕给沈老将军的密旨吗?”穆丛峬语气冰冷,已是不悦。
自是密旨,寻常人本就不能得见,穆丛峬自然没有人韩修谨亲眼见一见那道密旨的想法, 如此说只是敲打一下对方罢了。
眼见韩修谨还欲再说些什么,前面坐着的范子濯暗中拉了他一把, 对方这才没有继续说下去。众人只觉松了一口气,若是韩修谨真的惹怒了龙椅上的帝王,连他们都要受牵连。
方才沈泽的回答不卑不亢, 进退有度,给在座之人皆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正所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难怪先帝不惜冒着魏国公可能会起兵谋反的风险也要设计杀死沈泽的父亲,沈家手握重兵,子孙皆是人中龙凤,如何能不被帝王家忌惮?
也不知当今陛下对沈家的态度如何,是拉拢,还是算计?如今沈泽有功,陛下必定会大肆封赏,至于这封赏于沈家而言是福是祸,那可就不一定了。
“朕召各位爱卿来是为了商议如何处理淮王谋逆之事,既然各位大人已经看过了证物,听到了证言,是不是该说一说自己的看法了,而不是将话题转移到别的事情上。”穆丛峬将话题转移回来,同时敲打了一番众人。
“庞大人统领刑部,且刑部主管律法的制定和修订,若是说起对律法的了解,我等恐怕都不及庞大人,所以臣以为应当先听听庞大人的意见。”大理寺卿俟成济率先开口,这种场合之下,多说多错。二人本就不是一派,难得的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俟成济又怎么会放过呢?
还未等到庞法开口拒绝,御座之上的穆丛峬便率先开口了:“既然如此,那就由庞爱卿说说看此事如何处置吧。”穆丛峬自然清楚他们之间的互相算计,他并不在意这些,毕竟这也是一种互相制衡之道。
无奈,庞法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同时在心中记了俟成济一笔。他的思绪迅速转动,仿佛要动用毕生所学来想出让帝王满意的答案,“回陛下,臣以为韩国公勾结亲王,试图谋划帝位。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