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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涩 柿子竹 80628 字 1个月前

子的失误,甚至还能将那被视作“缺痕”的失误转变为影响力爆发较慢的余韵长远之作,而顾予岑与江鸩贺则是第一次合作,哪怕顾予岑借由《阴雾守》夺奖,媒体的注意力也会更多的停留在他本人身上,能分给江鸩贺的关注是有限的。

顾予岑很快便在脑海里剖析清楚其中利弊。

他抬起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稍微抿了一口,但整个过程中,他的视线始终停留在江鸩贺的身上。

江鸩贺其实早就察觉到他的视线,却一直没什么反应,直到楚松砚敬完酒重新落座,他才缓缓转动视线,冷静地看向顾予岑。

巨大的圆桌,两人视线从上空交汇。

顾予岑冲他举了举酒杯,无声地说了四个字。

“我也可以。”

江鸩贺微微颔首,并未举杯。

酒局散后,顾予岑没急着走,在门口随便找了个靠着墙壁的死角,双手抱臂站在那儿看了会儿,等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挽了挽袖口,上了早就等在一旁的车。

司机见他上来,便准备启动汽车。

顾予岑的视线往外瞟了下。

楚松砚早就不见人影,或许已经走了,又或许在某个角落里个别人聊天。

顾予岑冲前方抬抬手。

“走吧。”

车辆启动。

车尾灯在黑夜中亮起,猩红的灯光穿透空间,就像是人类充血的双眼。

“呲喇——”

突如其来的刹车让顾予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撞去,撞得他头昏眼花、世界颠倒。

“怎么…… ”顾予岑睁开眼,扶着脑袋向前车窗外看去,结果就对上一双赤红充血的眼睛。

楚松砚就那样站在车前毫厘远的位置,方才但凡司机踩刹车踩完零点五秒,楚松砚都已经成了车轮下的一滩碎肉。

顾予岑胸膛里憋闷着口气,不上不下,他冲司机喊:“摁喇叭。”

司机迟疑一秒,便摁了声喇叭。

楚松砚听见喇叭声,身体摇晃了下,像是准备让开,但实际上,他就像是故意和顾予岑作对一样,刚好贴着车身的边缘线,速度缓慢地向旁侧走。

顾予岑的视线也追随着他。

只见,楚松砚走到顾予岑那侧的车窗旁。

顾予岑紧皱眉头,降下车窗,但他嘴里的咒骂还没来得及说出,就听楚松砚说——

“我还没上车。”

顾予岑盯着他,像看野鬼一样。

楚松砚喝了很多高度数的白酒,此刻脖颈上都是骇人的红色,仿佛血液很快便要从皮肤毛孔中渗透出来,将他浸透成可怖的血人。

可他说话时却字字都清晰。

“你把我忘在里面…我明明都求过你了。”

这句话这么轻、这么轻,仿佛顺着风远远地飘,顾予岑的视线擦过他的肩膀,望向他身后的远处。

顾予岑也不知道自己看那儿干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地不想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看向楚松砚,不想再看见他那可怜兮兮的表情。

于是,顾予岑看向了远处的一个角落里,那处的地面上堆了几个烟头,或许是随手拿了别人的烟,抽得不太习惯,每个烟蒂尾端都留有一小截没燃尽的烟草卷。

车尾灯的红光恰好打在那堆烟蒂上,为它们着上深红色彩。

这时候顾予岑才发现,原来烟屁股和每逢人家有喜事时放的小鞭炮长得这么像。

若是眼花一些,还真要分不烟蒂和小鞭炮的区别,但小鞭炮点着的时候,是轰轰烈烈的喜事,烟蒂燃烧时,却是缄默无言的等待。

顾予岑垂下眼皮,他看见楚松砚口袋侧兜里露出来的烟盒一角,刚好和地上那烟屁股是一个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