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边还有几项条约没协商好。
顾予岑等啊等啊。
就等来楚松砚的账号变更。
最顶上那条标注,变成了“闽凛公司签约演员”。
楚松砚就这么签到了别的公司。
显得他饱含期待的苦等,格外的蠢笨。
如果不是他顺着采访记者最新的一条报道找到楚松砚的位置,并且假借齐琳之名,让齐宁将他接进了后台,强硬地进入到楚松砚所在的化妆间,他怕是一直到现在都摸不着楚松砚的人影。
齐宁在外面猛敲着门。
“顾予岑?你干什么?”
她被突如其来的变动惊得不知所措。
而化妆间内,化妆品被通通扫到了地上,砸得噼里啪啦粉碎得彻底,眼影粉底堆合在一起,将地面弄得肮脏不堪。
楚松砚被他死死地压在化妆台上。
刺眼的补光灯照直怼着两人的脸。
顾予岑觉得自己的所有心思都格外可笑。
楚松砚就是在耍他玩。
把他的心踩得稀巴烂。
“你这样有意思吗?”
楚松砚却还在笑。
分明已经无法喘息,处在绝对的劣势,却还保持着这种让人恶心的笑。
顾予岑想撕烂他的嘴角,让他别再这么笑了。
最好能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说他怕了,他错了。
但没用。
顾予岑根本下不去手。
最后,在急促的敲门声中,顾予岑松开了手。
楚松砚剧烈地咳嗽着,慢慢平缓呼吸,他抬起眼皮,看着正踹着地上那堆瓶瓶罐罐的顾予岑,慢慢说:“那天我听见张旻年和男人上床,也是这么生气。”
尤其是在他曾经住过的床上。
很恶心。
顾予岑咬紧牙关,反问道:“所以你就让我像傻逼一样等着你?然后再用事实告诉我,我一直都被你骗得特惨?”
“为什么?”顾予岑逼近他,面上的疑惑如此真实,丝毫不像作假,他是真的想不明白,“我已经把那个男人给弄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楚松砚的手撑着化妆台的边缘,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彻底靠上背后的化妆镜,以此来避免身体继续无力地向下滑动,甚至干脆摔砸到肮脏的地面上。
那实在是太像一条狗了。
楚松砚歪着脑袋,表情称得上温和,他说:“张旻年那天给我打电话,他说要我帮他找个人,说那个人突然失踪了,他很害怕,他在哭。”
“顾予岑,他是个好孩子。”
往往,环境会对一个人的性取向产生决定性影响,张旻年不过是个生活在乡下的淳朴少年,如果没有两人的掺合,或许他这辈子,连同性恋是什么都不会知道,只会按照所处环境中更常见的的异性恋倾向,找个喜欢的女孩,平稳地过完一生,永远不会产生好奇,去探究另一个男人的身体。
更不会在被戏耍后,还毫不自知地为对方而担惊受怕、痛哭流涕。
“那你就没错吗?”顾予岑能从楚松砚背后的镜子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狰狞的表情,如此丑陋又陌生,像发病的野狗,“你早就该知道,我没有办法的时候,什么疯事都能干出来,楚松砚,明明就是你诱导我这么做的,你也犯错了。”
楚松砚看着他没说话。
顾予岑一步步走向他,就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楚松砚的脸时,门倏地打开了。
齐宁直接跑到两人中央,强硬地将胳膊拦到楚松砚面前,护犊子一般紧盯着顾予岑,生怕他再做出来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你要干什么?”齐宁大声问。
门外是齐宁的助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