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掏出手机找翻译软件,却摸了个空,兜里只剩盒烟。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林庚死活让他把手机留在酒店里充电,甚至胡诹出来句——这儿冷,再把手机冻坏了,咱俩手机阵亡一个就行了,你的先留酒店里休养一下,之后再上战场。
要像他这么说,俩人说不准哪天就双双变成失联人员了。
手机比人都容易冻死。
楚松砚也能猜着他的心思。估计又是网上出什么事儿了,每次都是这样,林庚完全把他当成了心理脆弱、易寻死的小可怜,恨不得像亲爹一样把他直接拴裤腰带上,全天二十四小时看候着。
林庚掏出手机,扔出来句:“我去点单,你喝什么?”
“和你一样。”楚松砚说。
“行。”林庚笑着说:“那你就等着满汉全席吧。”
说完,林庚转头离开,径直向吧台走去。
小酒馆里难得出现亚裔面孔,不少人只盯着林庚看,看完他,再接着转移视线打量楚松砚。
而楚松砚坐在位子上,低垂着眉眼,身子半缩在死角昏暗处,让人看不全他的脸。
林庚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放满酒杯的端盘。
有几杯是色彩绚丽的特调,另外几杯则是只加冰的伏特加纯饮。
林庚步子迈得飞快,酒水顺着杯沿向外倾洒,这不由得让人怀疑,是否等他走到位置时,杯里的酒也就洒得差不多了。
林庚有惊无险地将一杯杯酒水摆放到桌上,再原路返回将托盘送还给老板娘,才重新落座。
他从其中挑选出两杯一模一样的特调,一杯放到自己面前,一杯递给楚松砚,还扬着下巴说:“尝尝滋味怎么样,刚才老板娘跟我说这杯是他们这儿最受欢迎的。”
楚松砚避开杯壁湿润的部位,轻轻举起杯子,闻言一笑,问道:“你听懂她说什么了?我刚才可看见你那翻译器翻译出来的字句都不成话。”
“眼神儿这么好使?”林庚错愕道,重新扭头估量了下从座位到吧台的距离,要是用他的眼睛,估计连手机屏幕开没开都看不大清,楚松砚这眼神,可以称得上是千里眼了吧?
楚松砚的眼睛当然没那么厉害,不过是随口说出来糊弄林庚的。结果还真让他给诈出来了。
林庚心虚地抿了口酒,说:“刚才老板娘指着这酒,说了好长一段话,别的酒都没怎么说,我要是老板,肯定先介绍自家招牌啊。”
话说出口,酒精味也瞬间在舌尖弥漫,林庚倏地被呛得连连咳嗽,慌忙将酒杯重新放到桌上。
“靠!”林庚被辣得整张脸皱得像被狗咬了几口的包子,他咳嗽着,呼吸不顺道:“这酒怎么比纯饮还够味儿啊,也太辣了。”
楚松砚举杯抿了一口。
林庚瞪圆眼紧盯着他,等着他的反应。
谁知,楚松砚像喝了口温水似的,平淡地说道:“确实有点儿辣。”
“有点儿?”林庚不自觉提高嗓音,“哥哥啊,你这舌头快赶上铁棍了吧,半点儿神经知觉都没有啊?”
林庚苦大仇深地举起那杯酒,再次憋着气喝了一口,这次他长记性了,不待酒精在口腔停留,就直接往下咽,恨不得一步入胃,结果还是被辣得涨红着整张脸。
“点杯饮料?”楚松砚喝着酒,慢悠悠地说。
林庚梗着脖子,试图将舌尖彻底的麻木感咽下去,但一开口,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大舌头,咬不准音调:“饮鸟?你瞧不起水呢?”
林庚也察觉到局势不太妙,当即闭嘴。
楚松砚笑出了声,肩膀小幅度地抖着,眉眼弯弯,无不彰显他的好心情。楚松砚笑起来格外好看,但以往他笑的时候总是情绪淡淡的,控制着微笑的弧度,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