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两包零食放在自己座位上,当齐宁刚要开始在他身边转圈圈,就将零食拆开包装,慢慢递过去,齐宁就瞬间眉开眼笑,还非要半推半就着装为难。
但这次,齐宁早就在工作人员那儿偷吃了几口炸鸡,属实是罪恶感满满,暂且对减脂零食无甚兴趣。
齐宁坐到他身边,用手撑着脸,歪着脑袋看天边那道将暗未暗的分界线,说:“我有点儿想我姐了,你不想家里人吗?”
“还好。”楚松砚说。
齐宁眨了眨眼,说:“其实也是想的吧。”
她在进剧组前,齐琳就先打听好了楚松砚的背景,但也只是简单问了几句,江酖贺答的也比较敷衍,齐宁到现在只知道楚松砚家里条件不好,算是那种早当家的孩子,一个人跑到首都来找戏赚钱。
但再独立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齐宁只当楚松砚是难以对她这个外人开口倾诉。
齐宁抿抿唇,刚准备转移话题,就听楚松砚“嗯”了一声,她扭头看过去,发现楚松砚此刻也抬头看着天空,仿佛视线穿透那道屏障,落到了遥远的家乡。
“偶尔会想。”楚松砚轻声说:“但没什么用,他们也不知道。”
“会知道的。”齐宁安慰他说:“我姐说,我每次想她,她就觉得自己心里头沉甸甸的,特别有干劲,我就说她这是精力旺盛过头。”
说完,齐宁自己就开始笑,笑完又接着说:“我父母是工作狂,我姐算是继承他们的优良基因了,也特能干,就我特懒,你呢,我看你的样子,感觉你父母就像是那种特别有文化的人,可能还是那种老师、医生之类的,要不也培养不出你这么好的性格。”
就像不会生气一样。
无论江酖贺说什么,都只会低头看着剧本,心平气和地探讨需要改正的地方,哪怕江酖贺的话说得再过分,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龃龉。
齐宁想象中,楚松砚的父母应该都是那种说话温温和和、戴着眼镜的高知。
“他们……..”楚松砚停顿了下,“我不记得。”
“不记得?”齐宁错愕地重复了遍。
“嗯。”楚松砚声音很轻,吐出的话仿佛随着风绕了几圈才落到齐宁的耳朵里,朦朦胧胧的,“我的记忆最早是在四年前,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和他们走失了,我母亲只在我身上留了张纸条,写着我的一些基本信息、身体情况,后来是……..一个阿婆给我捡回去的。”
齐宁怔愣着,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种戏剧性的经历她只在她姐的剧本里见到过,现实中碰到的,楚松砚是第一个。
她又想起来,之前楚松砚临时急匆匆地赶回家,身上还穿着西装,回来后情绪也不大对,当时她只听江酖贺提了嘴,知道楚松砚是回家探望长辈去了。
如果是按楚松砚说的情况,那么探望的那个长辈只可能是他口中的“阿婆”。
齐宁心底刚升腾起道说错话的预感,就听楚松砚声音淡淡地说:“阿婆前些日子也去世了,我想她,她应该也没法感觉到了。”
“啊。”齐宁条件反射地张了张嘴,只发出这么一个气音。
“我等会儿,我先去拿点儿纸巾。”齐宁连忙站起身,匆匆地朝助理所在的方向奔去。
楚松砚看着她的背影,小幅度地压了压唇角。
“嗡。”
楚松砚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齐宁的手机落在了椅子上,未锁的屏幕上赫然是微信的聊天页面,最顶端的备注是“姐”,而聊天内容便很长。
齐宁聊天时喜欢发语音,或打一长段的字。
楚松砚的视线掠过。
内容很简单。
大部分都是日常琐事。
还有小部分,齐宁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