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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李家夫妻俩都是饱读诗书的人,家风开放,又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更是疼得如宝似珠,倒没有太多迂腐观念。

索性直接摊开告诉她:“既是为你相看,虽说绕不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总该挑一个你看得过眼、真心喜欢的,这样日子才过得下去。”

王夫人苦口婆心地告诉女儿,李清照倒是不耐烦听下去,连连摆手:“父亲母亲的良苦用心我自然领会,如今年纪还小呢,女儿只想侍奉在长辈身边,嫁人的事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了吧?”

“这叫什么话?”

斥责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屋外有人前来通传:“夫人,侍郎府上的夫人来了。”

“侍郎夫人?”

冷不妨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客人,王夫人愣了愣。

但她毕竟是官家夫人,又是大家出身,很快便从自己的关系网中理出了这么一号人物,随即眉头一跳——

两家素无来往,平日里就算遇见了也不过是面子情,好端端的,赵侍郎的夫人怎么来了?

王夫人很清楚,自家丈夫的师从文忠公,和他赵家新旧两党之间即便谈不上是“水火不容”,但确实也是“毫无往来”。

她知道这层厉害,即便为了那点儿面子情往赵家送了帖子,可那本就是为了走个过场,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可谁能想到,人家接了帖之后,竟然还眼巴巴地真过来吃席了?

这下倒好,人已经找上了门,自己总不能再把他们赶出去吧?

王夫人也没了脾气,眼下的烦恼和忧愁不是冲着李清照,而是冲着赵家去了。

甭管心里头如何设想,客人既然已经来了,主人家就没有闭门不见的道理。

王夫人和李清照理了理衣裳,出了门去迎。

等到了门外,果然见到一个穿戴齐整的夫人已经等候在了门口,身边围着一群丫鬟婆子。

转过了脸来一见,王夫人定睛一瞧,不是赵侍郎家的夫人还是哪个?

她们私交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可有时宫中宴饮,同为诰命夫人,难免打过照面。

不知赵夫人这次突然登门拜访又是为了什么。

一想起两家立场,王夫人不敢掉以轻心,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心里已经有了防备,嘴上却还要笑意盈盈地问好:“侍郎夫人今日登门,可真是叫寒舍蓬荜生辉了!”

“哪里哪里。”赵夫人也很是客气:“自入了夏以来,这暑气是越发重了。”

“早就听闻员外郎府上这一方池塘里养的荷花最是清丽动人,这才舔着脸来开开眼界,饱一饱眼福。”

这番话算是不动声色地解释了她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缘故。

看来不光是李家人,就连赵家人自己也清楚,他们今日来得唐突又莫名。

至于这样的理由或借口,究竟信与不信,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果不其然,王夫人只是笑了笑,一边客客气气地将人往花厅引着,一边推脱,显然并不会把这样的客套当做她真正的来意。

难不成……赵家是想借着今日的宴会借机打探什么朝政消息或是他李家的动向?

刚冒出这个念头,王夫人又听身旁的赵夫人东扯西扯后,冷不防来了一句:“这位便是贵府千金了吧?”

李清照正神游天外,半低着头,只做一个光会喘气的摆件,不曾想到好端端的话头竟然扯到了自己身上,实在是一桩“飞来横祸”。

王夫人心头一惊,也十分意外。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又将女儿向自己身后扯了扯,嘴里谦虚道:“小女不成器,让夫人见笑了。”

“夫人这话真是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