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十岁那年初遇,我的心便全然是他的,再容不下别人了……与其从此孤家寡人,潦草一生,莫不如为自己豁出去一次,至少……至少能在他成亲前,留下一段美好难忘的回忆,好让我的晚景不至于太过凄凉罢……”
“少爷……”
阿生抹了把泪,撇开眼咬住下唇,“早知那年少爷会出事,阿生就算烧坏了脑子也要跟去汴都!若那年少爷不曾遇见梁少爷,便不会受那么多年的相思之苦……”
陆宛笑了,摸了摸阿生的头,“哪有那么多如果,傻阿生,人又不是菩萨,怎能窥见命中之祸?况且……我不苦,阿生,尤其是今日。今日是我数年以来最开心的日子,你也应当为我高兴才是。”
“可是……”
阿生不想扫兴,却越想越不妥,“少爷可曾想过,今日您以孤子祁璐的身份入府,或可得梁少爷一丝怜悯与庇佑,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有朝一日,您陆家少爷的身份败露……您又当如何是好?”
“嗯……自然想过。”
陆宛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抬眼看向阿生,“我让你安排人手,去给我爹娘送信,此事,你可办好了?”
“办好了办好了,其他事不办这事也得办好呢……不然这一去一年半载的,老爷夫人寻不着您,可不得急死了。”
“嗯,那就好,那大概……还能瞒上一段时间罢。”
阿生心情平复少许,脑筋也开始活泛起来了,他打量着陆宛的神色,突然“嘶”了一声,“莫非少爷您在家书中……还留了后手?”
“呵,不算什么后手……”陆宛淡淡一笑,“只是我娘亲母家正好姓祁,而我那花花肠子的外祖膝下,又有不少姓祁的子孙。”
借他们的身份一用罢了。
阿生眼珠一转,惊讶地瞪大了眼,“少,少爷……难不成您那日,并不是随意胡诌了一个身份和名字,而是算计好……”
“阿生,陆家家训有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陆宛蓦地打断阿生的话,温和而坚定的目光穿透门帘缝,投射在那个高大笔挺的背影之上。
“我曾无数次梦见我与他重逢的场景……今日之前,几乎每一种留在他身边的可能,都被我一五一十捋了个遍。”
“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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