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自欢的话我也嘱咐好了,旁人只道他是咱们捡回来的孩子,不会出错的。”
梁蕴品深深吸了口气,用力拥紧怀中的陆宛,“放心吧,阿宛,我不会叫你担忧,更不会叫你同自欢吃半分苦头的。”
——否则这三年以来,他养在各地的数万兵马有何用?梁蕴思跑遍大江南北,替他织就的一张密不透风的情报网又有何用?
新皇登基,朝局更迭,长久困住梁家的珍珑棋局已呈瓦解之颓势,逼得执棋者不得不先舍一子以自保。
但梁蕴品却已非吴下阿蒙。
他曾是一根被放逐的孤木,在漫长漂流的岁月中遇见了他的锚,从此有了归宿,亦有了软肋。
为着这根软肋,他不惜挖空自己,将自己锻造成一艘能承载家人喜乐的舟,从此大风大浪,他亦敢一往直前,决不回头。
梁蕴品紧紧抱着陆宛,汲取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热源,在他沁满荷香的发际落下一吻。
满庭落红被秋风恣意卷起,敲开了曳萏阁虚掩的房门,将一本《资治通鉴·后唐纪》吹得凌乱不堪。
一张泛黄信笺夹于其中,在书页的翕动与晚霞的照耀中若隐若现。
「急报。
太史令王仪遭歹人灭门,七十二口无一生还,唯亲侄王青松与独女王佩茹不知所终,望白狼见信,早做定夺。
——灰狐」
——正文完——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