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奔赴(4 / 5)

,不远处跟着一辆质朴无华的二驾马车,数十车箱子紧随其后,乍一眼看去似是镖局护镖,护的还是些无关紧要的破铜烂铁。

可明眼人来了一瞧便知——这车队虽无前呼后拥,环护的府卫却是一等一的高手,尤其是那一左一右两名护卫,身形矫健,一身煞气,弹指之间便可轻易取人项上头颅。

不仅如此,官道一侧的悬崖峭壁和另一侧河道也布下了层层防范,同车队遥相呼应,足见车内之人身份金贵,鼠辈豺狼根本近不得身。

一路朝东,精细打磨的木轮在砾石上轧出两道整齐的车辙,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将为首二人的交谈声隐没于流水与山林间。

“二弟当真好精神,”梁蕴品瞧着梁蕴识那神采飞扬的德行便忍不住黑了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到杭州提亲,讨媳妇的人是你,同我这个大哥没什么干系。”

“大哥说的什么话~”

梁蕴识忍着笑,偏头看向兄长,恭恭敬敬道,“我只是见兄长的婚事得父亲母亲首肯,想到往后我同慕云也能顺理成章在一块儿,心里忍不住高兴罢了。”

梁蕴品脸色稍霁,略一思忖道,“慕云……莫不是先柳太傅之孙,京城柳员外的独子,柳慕云?”

“呵,兄长好记性,一面之缘亦可久久不忘。”这下有些不悦的人换成了梁蕴识,“正是他。”

“别用那样忌惮的眼神看着我。”梁蕴品扶额,“我记住他,纯粹是因为他幼时十分顽皮,性子跳脱,在一众公子哥儿里确实……”

他顿了顿,绞尽脑汁想了个没那么刺耳的词,“十分打眼。”

“哈哈哈哈……”

梁蕴识忍不住乐弯了眼,“兄长所言非虚,他确实不拘小节,天真烂漫,是汴都城中绝无仅有的一抹亮色。。”

梁蕴品嘴角微微一扯,心中暗自感慨梁家出情种,又倏然生出一个疑问。

“你同柳慕云是何时走到一处的?”

梁蕴品敛了神色,迟疑道,“莫不是因着天旨,你刻意寻男子……”

“兄长问我,那兄长自己呢?”

梁蕴识目不斜视,唇角还挂着儒雅的笑,“兄长是为了遵天旨,救四弟,才与嫂夫人相遇,相知,相许的么?”

梁蕴品被杀了个回马刀,沉下脸来默不作声。

许久,他缓缓而言,“相遇或是,相知,相许,不是。”

“那兄长便不可小觑我了,毕竟我同他是真正的天赐良缘,一见倾心。”梁蕴识笑意更盛,“真难得,这还是我头一回胜了兄长,看来慕云真是我的贵人。”

贵人……

梁蕴品想起自己也同陆宛说过类似的话,心中一暖,似有什么地方被一把火细细烘着,对陆宛抑制许久的思念又再度翻腾起来。

也不知他留在襄州,身体恢复得如何了,有没有好好进食,喝药,照料好自己……

“不过兄长在此事的处理上确实有胆有谋。”

梁蕴识沉吟片刻,忍不住称赞,“借着官家挟四弟的机会,向父亲母亲大胆提出婚事,又以成婚为筹码叫父亲同官家谈判,换回四弟,最终让大嫂风风光光地嫁入梁家。”

“一箭三雕啊……姜还是老的辣,蕴识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呵,若无四弟一事,我怕是比你烦恼不下百倍。”梁蕴品无奈一哂,同梁二细细分析,“柳慕云之父虽是柳太傅次子,未继承其衣钵出仕为官,但好歹占了个员外郎的名头,又有根繁叶茂的柳家为后盾,在京城也是说的上话的。”

“可陆家……陆家虽富可敌国,但在那些自诩清高的人眼中却位卑言轻,难登大雅之堂。”

梁蕴品叹了口气,“若非事态紧迫,叫父亲母亲别无选择,只怕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