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惩罚(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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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卓立在沁荷居门前左等右等,内心的焦灼逐渐溢于言表。

他们仨自小厨房里便起了冲突,阿生非要跟过来伺候,他与一心拼命相阻,却不敢动粗。

于是三人斡旋至此,一心轻功不及阿生,竟使坏将阿生拦腰扛起,径直跑出了盈蕖馆,而他则顺势守在门前,听梁蕴品厉声质问,问陆宛知不知江守义对梁家素有恶意。

但越听下去,沙卓眉心越紧,梁蕴品看似将陆宛逼得无言以对,实则每一句都像在自说自话,抛玉引砖。如此大好时机,自家主子竟连一句有用的线索都没套出来。

院门外,一心和阿生扭打在一起,在青石板上缠得不可开交,阿生口中骂骂咧咧,一心则“祖宗”“天爷”叫了个遍,二人谁也下不去手,谁也脱不开身。

梁蕴品出来时便一眼瞧见滚作一团的两人,两人已从院门滚到了院中,落芙亭附近的泥土被他们滚得到处都是,叫整个院子一片狼藉,乌烟瘴气。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反手关上了门,毫不意外地看向立于门后的沙卓,“都听到了吗?”

沙卓眼皮一跳,下意识拱手跪地,“属下冒犯,请大人恕罪。”

梁蕴品也不接他的话茬,只说,“吩咐下去,叫人来守着盈蕖馆,不许人进出,但这一主一仆有任何事,无论何时都可以替他们来主院通传。”

“……”

“还有,他们的饮食从此便交由王叔负责,想自己开伙便叫王叔送新鲜的食材来,想吃外头食肆里的,便叫王叔去买,其余人一律不许过手。”

“…………”

梁蕴品说完便拔腿要走,却被沙卓从地上蹦起来,生生拦住了。

“大人,属下斗胆相问!”

沙卓头一低手一拱,“不知大人软禁他们,日后……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打算?”梁蕴品斜眼一瞟,“你是指什么。”

“譬如……将他们带到暗室,逼问陆家同江守义,王仪勾结的细枝末节。”

沙卓一身煞气,字字铿锵,“又或者给舒志巷众掌柜传一条假消息,叫他们想法子联系陆老爷,让他自己承认同江,王二人私相授受,官商勾结。”

“待我们收集好证据,便可一并交由大相公处置,无论此事背后有无官家的参与,单凭这谋害朝廷命官之罪,大相公便可在朝堂上参张,王二人一笔,即便最后扳不倒他们,也可叫梁家暂时松一口气,不必腹背受敌,四面楚歌。”

“……”

这一番长篇大论可谓设心处虑,苦心孤诣,叫梁蕴品不得不再三审视沙卓此人,透过此人粗糙的皮囊看清他一片赤胆忠心。

半晌,梁蕴品道,“你说得很好。”

沙卓那只独眼骤然被希望点亮,却在下一瞬黯淡下去。

“但若是我不愿意,你当如何?”

沙卓蓦地抬起头,独眼中全是难以置信,“难道大人真是那见色忘本之人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梁蕴品平静地看着沙卓,眼中无波无澜,“沙卓,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陆宛,不是我们可以随意揉捏之人。”

“他背后是整个陆家,江南商会,甚至于大邹最大的一条税收命脉。”梁蕴品道,“因此他的事,只得轻放,不得高举;只可低调,不可高调。”

“那,那难道大人就这么囚着他,任他在通判府扎根生芽,继续同人通风报信,里应外合吗?”

“什么通风报信,什么里应外合,你把嘴给我放干净些!”

阿生好不容易挣脱一心的桎梏,气喘吁吁赶到门前却只听到刺耳的一句诋毁,顿时怒向胆边生,指着沙卓的鼻子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