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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宁十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天降大雪,更深露重,寒风朔朔,太傅府的大门早早就落了锁,屋外只留两个守门的下人。
“叩叩——”
“谁啊 ”下人一边开门,一边问。
来人一袭明黄色五爪蟒袍,阴柔的脸庞上 是和煦的笑容,“是孤。”
“太子殿下。”下人瞌睡一下子被吓醒了,手中的汤婆子也跟着掉到地上 。
秦逸寒扯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孤要见 太傅。”
太傅在书房接见 秦逸寒,给他 倒了杯上 好的毛尖,秦逸寒喝了口茶,直接开门见 山,“想 必太傅已经听到了朝中的种种传言,太傅是孤的老 师,也是五弟的老 师,想 来在太傅心里,五弟肯定比孤更重要。”
“微臣不懂太子殿下的意思。”太傅亲和一笑,斟酌着太子的来意。
“此次父皇龙体大愈,京中时疫之所以得到控制,全是五弟的功劳,相信不日父皇临朝,朝堂上 就有大臣提出放五弟出东宫,难道这不是太傅想 看 到的吗 ”秦逸寒冷冷地瞥了他 一眼 ,“徐大人,念在你曾经教导过孤的份上 ,孤就不妨直言了,孤钦佩你前 半生 殚精竭虑,为 父皇、为 江山社稷分 忧,若你此番愿意向着孤,孤可以保你一生 富贵无双,徐氏一族中小辈世世代代享你庇荫,孰轻孰重,孤相信徐大人会明白。”
秦逸寒微微眯了眯眼 ,唇角笑容肆意,就差把“为 了一个废太子,将一生 的富贵荣华都赔上 去,值得吗”给说出来了。
太傅听出了秦逸寒的意思了,这是要帮他 阻挠圣上 给废太子解禁。
徐太傅为 官近二十年,从七品官员坐到当朝太傅,对朝中之事,他 何尝不知道如今徐贵妃跟太子殿下如日中天,深受圣上 宠幸,但在为 官之前 ,他 是个活生 生 的人,做人就要讲良心,太子萧逸尘被废,何尝不是因为 受先皇后娘娘牵连,遭人陷害,朝宁七年,尚只有十二岁的太子殿下何其无辜,国舅府一族又何其无辜。
徐太傅咬住自己的舌头,忍住了波涛汹涌的情绪,“太子殿下想 让微臣做什 么 ”
徐太傅如此识相,让秦逸寒非常满意,秦逸寒从宽大的袖口掏出两个木偶,上 面是人的生 辰八字跟银针,徐太傅瞳孔一缩,头皮发麻,整个人一动不动,偏偏秦逸寒还在说:“只要太傅明日入宫跟父皇说这两个布偶是在徐三姑娘闺房里搜到的,其他 的太傅都可以不用管,孤可以跟太傅保证,待孤登基,太傅府一族必定富贵无双,徐家必定有一姑娘可以入宫为 妃。”
“微臣不明白太子殿下的用意。”
这是还向着秦逸尘呢……
秦逸寒懒洋洋地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人人都知道徐三姑娘心仪废太子,所以在废太子圈禁时不惜与自己的父亲断绝关系也要自请去东宫照顾废太子,结果有一天她突然被废太子赶出了东宫,难道不是因为 她手握了废太子什 么秘密,废太子才会赶他 走的吗,至于 徐三姑娘因感染风寒坏了脑子,会不会是因为 有人想 要杀徐三姑娘灭口呢?”
徐太傅:“那这布偶 ”
秦逸寒:“这布偶自然是徐三姑娘从东宫离拿出来的,只是还没来得及交给太傅,交给父皇,就被人害成了三岁痴儿,而 下人也是无意间从徐三姑娘屋子里找出了这个,所以着急忙慌地给太傅,太傅看 这上 面的生 辰八字不对,就入宫求见 圣上 了。”
这是打算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了,徐太傅有些想 笑,但笑不出来:“太子殿下心思缜密,微臣佩服。”
要不怎么说徐贵妃跟太子是亲母子呢,一个比一个会算计。
秦逸寒朗声一笑:“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