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谢禾蓁去给周清风磨墨,那两个侍女竟然将矛头对准她,有意无意的针对她,今日更是,为了让她在周清风面上出丑,竟故意弄倒了砚台,害得她身上全是墨汁,衣物也坏了,谢禾蓁简直要气坏了。
温棠:“我带你去周府。”
这时,翠兰走进来,“姑娘,谢姑娘,周大公子来了。”
温棠跟谢禾蓁抬眼望去,周清风被人推着进来,还有一名梳着双丫髻的侍女被压着跪到地上,周清风目露惭愧,分明是着急赶过来,他认真向温棠跟谢禾蓁解释,“温姑娘,今日之事是我周府的不是,在下向温姑娘跟谢姑娘道歉,此事是蕊儿的错,在下便不会偏私,她,任凭温姑娘跟谢姑娘处置。”
说罢,周清风便让人推他去院子,只留蕊儿一个人在屋子里面。
谢禾蓁对故意针对她的人没什么好脸色,“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的?”
刚在周府,蕊儿已经遭了家法,可是她还是不服气,她苦笑一声,“谢姑娘,温姑娘,你们两个一个是前国舅府的小姐,一个是京中国公府的小姐,名门贵女,身份尊贵,所以不懂得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苦楚,奴婢身份低微,无所依靠,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只有牢牢抓住主子的心,奴婢承认自己这几日是在故意欺负谢姑娘,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1],凭什么我陪伴公子这么久,公子始终对我不假辞色,可谢姑娘只要一来,公子态度就完全变了,难道就因为奴婢身份不好吗?”
说完,蕊儿一脸的委屈,声嘶力竭,仿佛不明白自个儿哪里做错了。
谢禾蓁被她这一番强词夺理的话给气坏了,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像一颗葡萄,她这副态度好像是她欺负了她,可明明被欺负的人是她。
温棠面色倒是平静,只是纠正蕊儿方才的话,“人在这世上兴许会碰到许多许多的无奈,有时候也会身不由己,但因为身不由己,所以想去针对另一个无辜的小姑娘,这就是你的身不由己吗?”
蕊儿脸色白了一寸,反过头来质问温棠,“可奴婢若不讨得公子的欢心,那如何在周府立足呢?”
何况大户人家有些尔虞我诈不是很正常。
“听闻周大人跟周夫人待下人极为宽厚,周大公子亦是脾气温和之人,你扪心自问,周府上下可会因为你没讨好到府里的大公子就故意欺辱你,或是克扣你的份例了?若真如此,你有权去官府报官。”
蕊儿被她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但她后知后觉意识到了她不是有理的那一方,先前她针对谢姑娘确实是她自己看不惯谢姑娘,说白了就是心怀嫉妒。
温棠的一番话可谓是说到谢禾蓁心坎里去了,这个蕊儿其实就是个冠冕堂皇之人,表面上义正言辞,一副身不由己的模样,实际就是因为一己私欲才故意欺负她,太讨厌了。
谢禾蓁故意冷哼一声,蕊儿听到了,在意识到她根本不占理之后,她脸色青白交加,这次,她是真得意识到错误,选择低头跟谢禾蓁道歉,“奴婢知道错了,还请谢姑娘大人有大量,宽宥奴婢这一次。”
谢禾蓁再次轻哼一声,“本姑娘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你以后只要记得别在我面前晃悠就成。
她可不想因为这样的人伤神,这次就算了,要是对方再作妖,她肯定就不会这么算了。
“奴婢多谢谢姑娘大恩大德。”蕊儿头重重地叩了下去,朝谢禾蓁磕了三个响头。
周清风的素舆就在院子里面,蕊儿一出去,周清风便让下人推他进去,下人恭谨地将礼物放到桌面上,是几匹名贵的布料,周清风开口:“今日的事情让谢姑娘受委屈了,这些都是赔礼,还望谢姑娘莫要因为此事伤神。”
其实周清风人已经很好了,何况今时今日她也不是什么国舅府小姐,谢禾蓁没有将此事迁怒到周清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