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爷子又制止了他:“等等。”
他停下脚步,只听老爷子说:“叫你哥来找我一趟。”
嗓音冰冷锋利:“让他把身边处理干净点,别和他那个父亲一样。”
蒲云翎将上述情况,和他哥老老实实讲完,就见他哥仍在认真煮那锅牛奶,甚至还掀开盖看了看,仔细地调试了一下温度。
直到对方的讲述停了一会儿,蒲云深才淡声说,“不去,不管他。”
云翎:“可是……”
“拿了人家东西,最后是要还的。”蒲云深将热牛奶从锅了盛出来,一滴不漏,又缓缓说,“有蒲家人这一层身份在,公司发展不会遇到太大麻烦,这就够了,不能往家里主动要资源。”
“是为了不让二叔三叔掺和进来吗?”蒲云翎问。
蒲云深不置可否,就在这时,云翎看见哥哥身后的旋转式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男生。
室内温暖如春,那男生却披着他哥的呢子大衣。
和a大论坛里的照片一样,安诵学长又高又瘦,皮肤冷白,往下走的每一步都像踩着古典钢琴的节奏,气势舒缓而温和,情不自禁地想要人安静下来,听他讲话。
他睡了很久,眉目惺忪,天生的一点薄泪盈在眼眶里,泛着涟漪,眼里不自觉地透出被人照料得很好的骄矜。
云翎适时打了个招呼,眨眨眼:“你好,我叫蒲云翎,和我哥一个妈生的。”
他顶着一头杀马特发型与一身十分艺术的、五彩缤纷的服装,和他那清冷俊美、剑眉星目的哥站在一起,像一只五彩翎羽的扁毛凤凰。
安诵弯了弯唇:“你好,我是prince桉,我们在线上聊过的。”
“prince桉?”云翎说,大惊失色,“不会吧?”
prince桉是他哥请来的原画师,据说是身体不好,一直和他们在线上交流,上次有原画师离职,做美术总监的蒲云翎火气很旺,彼时凌晨十二点,他敲遍了所有的画师,就prince桉一个回了他。
他也是毫不客气地把所有的活都交给了人家,无他,他哥的ddl明天就到了。
蒲云翎的神情突然就不那么坦然了,尴尬道,“你……上次熬了一晚上,你这次是心脏不好,进的医院吗?我看论坛上都这么说。”
“熬了一晚上什么?”蒲云深道。
安诵:“你付过我薪水了。”
又弯了弯唇,他微笑的时候总显得很温柔,“比我平时画稿的薪酬高了五倍,所以我乐意之至。”
蒲云深眉梢越蹙越深,锋利俊冷的薄唇微微抿起。
蒲云翎眼见着不对,抄起自己的包,差强人意地笑笑,“哥,哥,我得先回去了,我晚上还有约会呢,我走了啊哥,你们好好吃饭!”
门“咔哒”一声关上,蒲云深道,“画稿,画了一晚上?”
安诵一时间没察觉蒲云深的情绪,“嗯”了一声。
他在铺满冷松味的卧室睡了一整天,睡得晕晕乎乎的,都有点儿偏头痛。
看见一桌子的菜,他搂了下蒲云深的胳膊,弯唇道,“辛苦了。”
相处了这么久,没有刚住一起时那么生疏。
这人长得太好看,极尽锋利俊美的五官,气势迫人,的确有点生人勿近。
可两人交流的时候,也是放下架子,温声细语地对待他。
蒲云深俊冷的神情稍稍晴霁,领着他养的桉树坐到桌边。
“安教授不是教授的职称么?”用餐的时候,蒲云深不经意地提道,“怎么用你不分黑白地画画挣钱?身体都熬坏了。”
安诵小口地抿了口粥,睫毛垂了下,“我家情况不太一样。”
小时候在姥姥家,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