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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安诵错开脸:“下床喝,不要在床上吃东西。”

蒲云深温声笑:“好的,安安。”

眼底的阴云褪去了一点。

最艰难的一关过了,剩下的都好说了。

客厅的摆设宛如昨日,被安诵蹬乱的沙发已经收拾整齐,什么都看不出来,消失许久的大黑看见很一整天都没出现的安诵,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摇着尾巴过去,然后让蒲云深赶走了。

“让小爸爸先吃饭,”蒲云深抚了下它的脑袋,狗的腿很长,奈何他本人也长得很高,所以抚摸狗脑袋的时候必须要矮下身,“一会儿陪你玩。”

安诵瞥了刚晋升为他儿子的黑狗一眼,对方摇摆着尾巴跑进院子里了。

挺好的。

他抿汤的时候依旧很文雅,小口小口地啜饮,不发出声响,保持着食不语的良好习惯,像是蒲云深前世所见识到的那个安诵,不管心里有多难过的事也不会求助于他。

上辈子,安诵是兄,他是弟。

对方大了他一届,并不把他看成一个有着同样行为能力的大人,而是当作弟弟在交流、照顾,各种比赛、以及期末辅导时对方都会帮助他。

这辈子他身上平添了近四十年的阅历,气势沉淀,他俩的相处模式变成了他照顾哥哥。

现在安诵似乎无意识地把这种相处模式掰回去了。

下楼梯的时候都没叫他扶。

蒲云深把挑好刺的鱼肉喂到安诵嘴边,直到对方不知所措地咬住,咽下去,眉宇间的躁才消下去一点。

一顿饭吃了十五分钟就结束了。

碗在自动洗碗机里洗好,安诵默默无语地站在它边上,拿干净的布擦着碗。

“安安,明天我们提前去一趟A大,把书跟常用的被褥搬进去好么?”刚喂完狗的蒲云深走进来,洗过手,开始帮着擦碗。

“行。”安诵说。

安静。

水流声稀稀拉拉地响着,两个人一言不发地洗碗。

上辈子就是这样,安诵在所有人眼里都是谦逊温和的学长,和学弟们交流时要么是个极好的倾听者,要么就会行云流水、很有说服力地把对方说服,各种实践、比赛里他都是个极强的领导者。

仿佛天生就是照顾人的角色,能够把每个人的想法都照顾到。

但是他现在好像太瘦了。

也很久没有在集体中闪闪发光了。

水流声依旧稀稀拉拉地响,有那么一瞬间,蒲云深几乎以为安诵在哭。

可是他的眼光透过那层长发的遮掩,安诵的表情又是正常的,没有任何不对。

蒲云深沉黑的眉梢蹙起,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做得究竟对不对。

到了A大,且不说安诵会不会偶尔撞见喻辞,就光一项“经常需要和外界交流”这一项,就可能出很多问题,但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必要尽可能疗愈他的ptsd、让他对上一世脱敏了。

因为安诵如他所料一样挺了过来,但是这也让安诵很痛苦。

“宝宝,”蒲云深咬着字句,“洗完碗可以抱一会儿吗?”

“……行。”

洗完碗花了二十分钟,蒲云深利落地擦尽手指最后一滴水,突然“哐”得一下,单手把安诵壁咚在了厨房的墙上。

旁边装着厨余垃圾的桶就在他俩脚边,清理及时,倒也没什么腐烂的味道。

安诵:“……干什么?”

蒲云深:“调情。”

花了安诵两秒钟他才适应眼前的局面,但是他现在莫名地有些脆弱,如果是往常,他就踮脚吻过去了。

安诵:“那你调啊。”

蒲云深:“在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