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往后倒去,这天阳光并不算太明朗,细微的风在车流很少的街上刮着,似乎在酝酿一场风暴。
今早蒲云深还给他看了课表来着,早九点要去上课,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接他。
人安静下来就会想很多,ptsd病人尤其如此。
“中午有沙尘天气,课取消了,今天得在星螺花园里待上一天。”
安诵点了点头,扭过头去时猝不及防对上了蒲云深的视线。
黑沉、冷静,带有某种审视意味。
像是吃定了他,安诵心里的所思所想都展现在了对方面前一样。
安诵心脏猛得一跳。
这种强度的心脏跳动甚至令他有些不舒服。
蒲云深沉静地抚了抚他的发,发现安诵微微往后躲的细小动作,神情也并没有多少变化,只是略有所悟地捂了下安诵的心口,随及才将手放到方向盘上:
“不要怕我安安,你还不太习惯,情侣就是这样的,亲吻是很平常的事。”
“……我知道。”
“你要慢慢地熟悉我,”蒲云深嗓音很轻地说,“熟悉我的靠近,其实我们已经同居很久了,你对我的味道也很熟悉,仅仅是亲吻就受不了了,以后要怎么办?”
安诵睁大眼睛,他听懂了蒲云深的意思,他们肯定不会止步于亲吻,也对,蒲云深体格强健,每、每晚都健身,必然会有很强的需求。
他往后蜷缩了一点。
从好朋友变成了男朋友,安诵却安静了不少。
但可能每次说话都是一次暴击。
“你的意思是,做、做。爱吗?”他小声。
蒲云深猛得踩住刹车,沉而黑的眼眸往安诵那边看去,恰好与把脑袋在熊后边藏了半个的安诵,四目相对,那双淡茶色的眼睛大睁着,似乎有些害羞,腮帮子微微鼓着,像一只鼓动的河豚。
言辞大胆,本人却十分鹌鹑。
蒲云深有意避讳,低声“嗯”了一声。
然后眼里带着点恶趣味,沉沉地注视着那只鹌鹑。
果然见他“嗖”得朝棕熊后隐去了脑袋。
胆小鬼。
蒲云深露出了一个很轻巧的笑,尖利的牙在空气中一瞬即逝,闪过一道寒光。
此时星螺花园的大门就在前边。
玫瑰花园里葱郁的一片绿映入眼帘,安诵从车窗里探出脑袋,他今天又得到了一些新品种的玫瑰种子,这个季节不太合适,不然他会很想把种子种下去。
车门被打开,阴影笼罩过来。
安诵没想到蒲云深会弯下腰来抱他,原本这个人就是个荷尔蒙强盛的人,这天里,仿佛一举一动都带着诱人的色欲,裤腿颀长,没有一丝褶皱。
你心静,你看什么都是佛;你好色,你就看什么都是色。
安诵捂住心口,他觉得自己如今就十分好色。
脑袋里克制不住回想起在车里,与蒲云深聊的那些话。
蒲云深干嘛突然抱他啊?
他语言系统有些宕机。
“我不太想进度很快,”安诵声音很小地说,“我们就试试,试试谈恋爱,如果不合适就分手,不要很快就做,我有点害怕,阿朗……”
蒲云深的下颌线瞬间紧绷,搂着安诵腰线的动作微微用力,低头看他:“不要分手。”
顿了下:“你情绪容易波动,当下的反应可能并不代表你的真实想法,如果我有问题你向我提就好了,我都会改掉那些你不喜欢的习惯,等你清醒的时候再告诉我要不要分。”
“不会很快做的,会先让你适应我。”
眼睛是浓郁的黑。
像一张网,笼住自己的猎物。
他单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