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他眼睛半闭上了,手一直在抖,是要吃速效救心丸吗!”
谁都知道这种病很快,快的几分钟、十几分钟人就没了,虽然打了120,但谁能说救护车的速度能不能赶上死神的速度。
“有药吗……谁有药?”喻辞仿佛挨了当头一棒,浑身的血都冷下来,眼前的全部画面,就是安诵痛苦的脸、以及倒在地上的模样。
他灵光一闪,仿佛夜空里划过一道流星。
药……
被他扔进垃圾桶的药。
浑浑噩噩中,他看见一个身形颀长、俊美无比的青年,推开人群,朝着他病弱的弟弟走去,将人抱在了他的臂弯,手脚冰凉的喻辞当下就有了目标:“放开他!”
然后他就被人用看疯狗的眼神看了一眼,赶忙挡在了外围。
“他来的时候是不是提了一盒药?”
蒲云深掌心出了汗。
但声音仍旧是平静淡定的。
“他是提了一个纸袋。”旁边人回忆说,那个女生说:“对了!那纸袋被他哥扔进垃圾桶了!”
“这里吗?”蒲云深单手抱着安诵,将他放在腿上,面无表情地探进了身边的垃圾桶,神情几变,很快将沾了不知是泡面汤、还是痰液的纸袋拿了出来。
喻辞就这么手脚冰冷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陌生青年没有一点嫌弃的意味,迅速将袋子剥开,拿出里边的葫芦型瓷瓶。
往掌心倒了五粒,对安诵说,“含在舌下。”
安诵双眼大睁,眼尾不受控制地洇着极美的一点红,像鱼一样小口小口地呼吸着。
和上辈子死前不一样,他看清了抱着自己的人是蒲云深,线条流畅完美的下颌轮廓,他眼里藏着的焦急。
那手紧扣着自己的背。
倒霉的甲方。
安诵无声地说了一句。
*
自从接手蒲氏那天起,蒲云深就是一副心无挂碍、清心寡欲的模样,好像心死得透透的,再也没有什么牵挂,和几个沾染□□的叔伯切割起来,也是半点都不留人情。
该切割的切割,该放弃的放弃,仿佛是个脑子里只有理性的运转机器。
几个叔伯找他的弱点,愣是找不出来一个。
身边没有女人,送也送不进去,男人也是一样,他好像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欲求。
……当然这是上辈子。
此时,这个上辈子被各大平台诊断为“不是阳wei”就是“有病”的蒲总,正身在医院。
眉宇紧锁,清俊冰冷的脸透出一丝焦急。
“为什么还不醒?”
“那你要问患者本人了。”
“他不睁开眼,我没有办法问。”
主治大夫:“……”
这个男生气质清冷矜肃,举手投足间有种身居上位久了的感觉,但与人交流时态度很好。
态度再好,一天被问个这么多次,是人都会崩溃的。
主治医师干脆地闭上了嘴。
那青年似乎也知道自己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无声地长吸了一口气,踱步回了病房。
他的神情沉凛淡漠,像回到家一样回到安诵的病床边,盯了会儿运转的机器。
又垂下眼睑,低头去看哥哥病弱苍白的脸,将他微凉的手拢在掌心。
像是怕被攥在掌心的人,一不留神就死掉了一样。
主治医生咳嗽一声,走过去小心拍了拍他的肩头,蒲云深将安诵的手送回被子,跟着医生走出病房。
“他没事的,大概这两天就能醒。”主治医生叹了口气,“你要不,换个人来守着他吧,太累了。”
蒲云深淡淡地“嗯”了一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