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他。”
蒲松脸上透出又厌恶又稀奇的矛盾表情,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
“去查查那个安诵的血型,还有过往病例。”
*
“我爷爷脾气不太好,”蒲云深紧张地说,“他为难你了吗?”
安诵一脸沉思,蒲云深又连声叫他,“安先生,安先生?”
安诵低头看向他,比他低一届的大块头学弟蹲在他身前,仰着脸,模样很像是伏在他的膝头。
安诵稍稍侧身,避开了这个动作,说:“我们可能算得上是忘年交,原本是无话不谈的。”他苦笑了下,“我连我在和你协议恋爱都告诉他了,也从他嘴里知道了很多你家的事。”
蒲云深略有些古怪地看着他。
“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你爷爷,他也不知道我是那个讨厌的、引诱他孙子的安诵,”安诵卷翘的睫毛颤了颤,蒲云深按住了他的手,低声,“不要这么说你自己,不要这么说。”
他的手轻揉在安诵心口,有意引开话题:“我爷爷是不是挺喜欢你的。”
他的桉树身上,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令人信任,很少有人看见但不喜欢他。
安诵:“知道了我是安诵,他就不会了。”
蒲云深说:“他不喜欢你又有什么关系?他不喜欢很多人,我们家族里的人,没一个没被他骂过的。”
蒲老爷子其实也帮过他不少,比对待其他的孙辈,要更看重他一些,蒲云深微微沉吟,对安诵说:“以后换个时间跑步,可以么?”
安诵动了动鼻梢,最后听话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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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诵许多日没遇到过蒲老爷子,一是他改换了时间散步,二是这几天,他每天都在尝试着多吃一点,可他原本肠胃就弱,有次吃多了食物难受得胃疼,蒲云深怎么揉他都缓不过来。
最后只好将增加食量的计划,改为增加营养丰富度。
实际上,蒲云深每天喂养给这只桉树的,已经算得上是山珍海味了,可能这人就是天生的一副羸弱的模样,总也长不胖。
安诵遥遥地看见蒲老爷子,脚步微微一顿,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
“好久不见,蒲先生。”他说。
蒲老爷子微微眯着眼,他在商界拼杀多年,又是出身**,看人的眼光很准。从头到脚打量了这个少年一番,还是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察觉不到任何攻击性。
就是很怔忡,甚至有点天然呆的一个男生,清艳漂亮得过分,和他腹黑清漠的孙子正好相反。
还有严重的ptsd和心脏病。
也许等不到有精力谈一场恋爱,就死掉了。
“最近没见你出来跑步,阿深不让你出门吗?”
安诵脚步一顿,默了默,“我前几天去医院,医生给换了药,适应得不太好,所以很久没出门。”
他俩既算忘年交又算棋友,但得知了对方的身份后,以前的一切都荡然无存了。
“协议恋爱是阿深提的?”
“嗯。”安诵说,垂了下睫羽。
“他对你解释说,我在逼他和其他家族联姻?”
蒲云深在某种意义上和他爷爷很像,他对待外人时就是这种清肃冷淡的表情,就像现在的蒲松。
嗓音沉肃冷淡,带了上位者惯施的压力。
但是安诵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和问题,他很敏感。
他突然意识到,他和蒲云深在协议恋爱这件事,已经被蒲老爷子识破了,那么他对蒲云深唯一的作用也即将消失。
他已经不能再作为挡箭牌,给蒲云深挡掉联姻了。
风在耳边簌簌地刮,安诵却突然停住了步,他的神情突然就变得十分平静,像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