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小树(1 / 2)

他没有太大力气,精神倦怠得好像一整晚没睡,刚起了给蒲云深做顿早餐这个念头,额心就疼得发慌,安诵倏然闭眼。

极力忍着咳了几声。

他捂住嘴,只见旁边睡着的那个大型虾米没醒,自己早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人耳朵里塞了两团耳塞。

安诵轻弱地呼吸着,微微翕动了下眼皮,最后又闭上了。

好困。

*

一个多小时后。

蒲云深早上一醒,耳朵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俩耳塞,一搓,还挺弹,他连忙扔了俩耳塞去看旁边人的状况。

不用想就知道安诵给他塞的。

是晚上发作了还是晚上哭了?

怕吵醒他给他塞了个耳塞吗?

那人微闭着眼,唇色浅粉,肤色泠然若雪,令人想到熟睡的、柔柔的小白鸟。

这人昨晚累着了,必然不可能醒得很早的,但蒲云深怕的是另一件事。

“安安……”蒲云深低声。

男生微微动了动鼻梢,蒲云深松了口气。

午饭完那人仍旧在睡,蒲云深把人嘴巴撬开喂了药,下午又扶着他喝了点儿汤水,可是这人一直都没太缓过来,浅浅地昏睡着,呼吸轻弱。

直到傍晚,凉风摇着玫瑰的瘦枝,台灯的暖调晕染了安诵温白的眉梢,蒲云深坐在床榻边,悲伤又焦急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没有惊扰,无声地起身去做饭。

大概他才走了两分多钟。

那薄薄的眼皮终于掀开。

雪白睡袍几近曳地,瘦窄的腰勾了道流苏。

他像是又死过一次似的,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望着前边围着围裙、给他做饭的男生。

盯着他。

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好一会儿。

蒲云深正在翻炒,突然感觉到有人立在身侧,脑袋从他的肘窝处伸进来,温柔地抱了抱自己,像只柔软漂亮的鸟。

“谢谢你。”安诵说。

蒲云深低垂下眸,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他光洁的脸,将安诵柔软的长发推开,道:“活过来了?”

那颗脑袋暖融融的,依旧余有晌午倦倦的模样,但乖乖地点了点头。

蒲云深由着安诵搂着自己的腰,就着这个姿势炒菜。

桉树似乎还是脑袋不大清醒,亦步亦循地跟着蒲云深,但没有昨晚那么行为热烈奔放了,没有老想亲他,看上去有点儿老实,眸光温和明亮,望着锅里的菜、以及地上的蒲云深,但并不吭声。

“饿了?”蒲云深问。

桉点点头,任是谁看见此时的他都会惊讶,这样乖乖听话的模样,一点都不像那个清冷优雅的安诵学长。

回安家的风波,在糟害了安诵一天的精神后,终于差不多地快要退潮了。

方才梦醒,他饿得几乎没有一点儿力气,趿拉上鞋就找到了蒲云深,亦步亦循地跟着他,跟着这个可以给自己吃的的人。

走上餐桌后,他缓慢又很费力地咬着紫米饭团,大口大口地喝粥,让温暖的食物充盈自己干瘪的胃袋;他咀嚼着这些色香味俱全,在他嘴里却食之无味的食物,努力把它们咽下去。

他要活着。

像一棵要努力活下来的小树。

蒲云深认真地看着他努力吃的模样,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大半,无声地长出了一口气,手在那一头水流般的柔柔鬓发间抚摸,不做声地替他绾好了青丝。

低垂下头,注视了一瞬。

随及,不带任何情.欲地吻了吻男生的发顶。

*

“不可能有人比我们先做出这个模型。”卢海宇说。

办公室里气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