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云朵(2 / 3)

伞里去。

“多谢你……诶?怎么走了?”男佣说。

男孩旁边的男佣嘀咕了声,那男孩捻了下手里的水渍,下意识地望向那高挑的背影。

那人捡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糖葫芦,就这么走了。

男孩突然十分恼怒,冲他喊道,“我就是说说!我从来没告诉过我爸爸!你给我滚回来!”

男佣十分了解这个小少爷的操蛋脾气,他有种无从吐槽的无力感:“云朵,我们回家好不好,阿姨在庄园里给你准备了——”

“我不吃!”男孩愤怒道,“那个人他凭什么不搭理我?”

“可能是……生气了?”

男孩脑子里没有“别人会生气”这个概念,闻言茫然了一下,“可是怎么会有人对我生气呢?我要他的眼珠子,他不应该满足我吗?”

男佣:“……”

他算是在蒲家干得比较久的了,因为他比较缺钱,蒲云朵这个半吊子少爷,爹不管娘不亲的,这么小一点就被扔在云顶庄园,每天轮流几个佣仆照顾他,长成这个臭德行也不太奇怪。

晚上,他好不容易将人哄上了床,男孩揉着困倦的眼睛,仍旧对白天的事念念不忘。

只有这时候他才会袒露一点内心的难过:“可是我看见他好像哭了……他是因为我吼他他才哭的吗……”

男佣有点讶异,那个少年竟会被这个操蛋少爷记这么久。

他说:“对哦,你吼他他伤心,就哭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伤心啊?”

“他吼你你会伤心不?”

男孩扁了扁嘴,终于哭了:“那我以后不吼人了呜呜呜……”

他想吃被他扔在地上、又被那个哥哥捡走的糖葫芦。

*

安诵出门复印了一大堆照片,戒同所的、喻辞的,正脸照侧脸照,以及对方从前发给他的一些怼脸自拍。

ptsd需要直面恐惧,慢慢对过去接纳,原本就因为看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安诵有点心浮气躁,路上又遇到个莫名其妙的男孩。

他刚还觉得,那男孩长得有点儿像蒲云深,可现在,他是半点都不觉得那男孩和阿朗相似。

阿朗会好声好气地和他说话,不会仗着他脾气温和就欺负他。

*

客厅里灯亮着,空气中有食物馥郁的香气,桌上摆了晚餐,煎得嫩黄的蛋、热腾腾的小米粥,还有一小碟水煮肉片。

蒲云深的心脏仿佛被人捧着,用力地吻了一下,暖流从头蔓延到脚。

他注视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食物,将包挂在架子上,颀长的腿搭在沙发上,边换着靴子,边四下望着:“安安?”

他穿好拖鞋,从沙发上站起来,就在这时,听到楼上卫生间传来很微弱的一声,“嗯。”

蒲云深怔了一下,反应过来,极速上了楼梯,没有敲门,一把将厕所的门打开。

厕所里的人正坐在坐便器上,衣服穿得完好妥帖,他低垂着头,呼吸有些颤抖,右手用力地捂着自己的胃,额角渗着汗液,漂亮的眸中流露出痛色。

洗漱台上有一板铝碳酸镁咀嚼片,上边已经空了几个槽。

他察觉到进来的蒲云深,泪珠沾在睫毛上,颤了几颤,很努力地没让自己哭出来。

蒲云深快速倾身,将坐便器上的哥哥一把抱起,让对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开了门,往卧室走去。

“胃疼?”

安诵呼吸颤抖,无声地点了点头,他柔软的发蹭过了蒲云深的脸。

几步就走进了卧室,蒲云深抱着他纤瘦的身体,将他抱上床,半抱着他,让他压在了自己身上。

他刚从外边回来,手还有些凉,搓了几分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