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生(3 / 4)

不礼貌,但他现在魂不守舍。

“学长,下大雨呢,你出来怎么不带伞?”蒲云深说。

他向身边垂手立着的王叔望过去一眼,那人立马微微点了下头,去不远处开车。

“我,”安诵动了动唇,仰头望了望黑压压的天空,突然意识到他站在戒同所之外,没人给他灌药,也不会有电击的威胁。

眼泪猝不及防地流了下来,他的胃痉挛了下。

蒲云深清冷的眸中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燥,微微用力,捏了下安诵的腕骨。

然后用手帕轻轻擦去了他脸上的泪:“学长又和喻辞学长吵架了?”

安诵脚步顿了下,嗓音飘忽低哑,好像刚从一场大病中醒过来:“没有……”

两人在雨里走,蒲云深撑着伞,离咖啡馆越来越远。

安诵腿脚发软,只是下意识地往前走,想离咖啡馆越远越好,没注意到身边的学弟一直看他。

对方的眸光一接触到他眼边的泪,脸色就沉下来。

眼里闪过隐晦的心疼。

“学长知道,该怎么喻辞学长吃醋、回来追你么?”

不知道,不想追。

安诵似乎终于注意到旁边的人似的,终于偏过头,看见了蒲云深。

对方说:“和我协议恋爱,我帮你追。”

可怕的甲方,果然追到这辈子来讨债了。

安诵挣开了他,大步大步往雨里跑去。

“学长!”

安诵跑得不快,很快被追上,蒲云深捏紧了他的腕骨,他自己也湿漉漉的,但小心地给安诵擦着脸上的水,“对不起,我刚才太冒昧,学长,是我刚才冒昧了。”

原本清冷骄矜的男生,此时却撑着伞,低低地和他道歉,安诵嗓子很痛,不太想说话。

用力按了一下他的手腕,示意他不用再说。

这时,一辆灰色mulliner缓缓停在了他们旁边,随及摇下了车窗,那年轻司机仔细看着蒲云深旁边的安诵,然后朝他亲哥望去一眼,眼神抽抽。

蒲云深眼含警告地望过去一眼,对安诵温声:“走,上车,外边冷。”

确实挺冷的。

安诵原本没动,无意间一瞥,正好看见喻辞站在蒲云深身后。

他下意识地攥住蒲云深的手指,胃部痉挛了一下。

“哥哥,走吧。”蒲云深温声说,他的手很暖和,冷松的味道也令人心安。

车驶过,溅了追过来的喻辞一身泥水。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远去的车。

神情既疑惑、又愤恨。

不过他很快便眉宇放松。

安屿威去国外访问学者了,两人支出的卡,在他喻辞手里。

冷他几天,没了钱,自然会回来找他这个哥哥。

这时,车上。

车里光线很暗,安诵轻闭着眼,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汗,他在戒同所经常生病,冷了热了就要感冒,喝了脏东西就要胃疼。

又没有人管,也出不去,就只能这么忍着。

他眉宇间露出痛色,眼眶微红,不得已睁开了眼。

太久没张嘴说过话了。

他的社交能力似乎变得很弱,唇蠕动了半晌,蒲云深神情微凛,伸手过来抚住他的背,见对方没有抗拒,才加深了这个安抚意味的抚摸。

“我想去医院,我要看病,”安诵唇色苍白,眼尾洇着水雾,“能不能带我去医院?”

是那种只要看了一眼,就会令人想发疯、想把所有的爱都给他的心疼,蒲云深额角突突地跳。

安诵原本是很优雅矜贵的人,很少露出这么疲惫的神色,更别说哭。

他说,“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