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说完上官溱,姚喜知又想到什么,先是看向林欢见问:“都说食不言寝不语,我现在叽叽喳喳的,你该不会嫌我烦吧?”
“自然不会。”林欢见不假思索地回答,顿了下,又道:“我……喜欢听你说这些。”
“喜欢”两个字声音放得很低,但林欢见却不愿再掩埋自己真实的想法。
姚喜知嘴角压不住的笑,满意的点点头,才说起另一件事:“你知道岐王殿下与秦德妃是个什么情况吗?”
当姚喜知口中说出岐王殿下两个字,林欢见立马脸色微变,直到听到后面紧跟着问起的秦德妃,才稍稍缓和了神色。
对姚喜知并不隐瞒,道:“你是指,岐王殿下并非秦德妃亲生一事?”
姚喜知惊讶,本想着答应了岐王的事,不好直言,只是林欢见在宫中时日久,说不定知道些什么,试探地问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知晓。
“那岐王殿下,莫非不是皇室血脉?”
林欢见摇头:“岐王确实是圣人之子,只不过非秦德妃所出罢了。所以这不能改变他与七公主终归是血亲的事实,但,他与秦德妃的母子情分会如何,这就难说了。”
看姚喜知满眼的震惊与好奇,林欢见继续道:“他的生母乃是先皇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当时是一场宫宴过后,圣人醉了酒,把那公主误认为是后妃给临幸了,故而后来圣人才非一些必要的庆典宫宴,平日并不喜欢参加宴席。圣人清醒后本来想将那公主送出宫去,却没过多久,那公主发现已经怀有身孕,各种阴差阳错之下孩子生了下来,但公主却是难产而死。”
“德妃一直膝下无子,好不容易怀了龙嗣,也只诞下个公主,并且在生产中伤了身子,难以再有孕。见七皇子孤苦,正巧她想要个皇子傍身,就将他养在了自己身边。此事涉及圣人丑闻,宫中鲜有人敢提及,不过我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又是内侍省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多少也知道一些。”
姚喜知已经震惊得连吃饭的动作都停住,嘴巴微微张着,手里一双筷子悬在半空。
本以为岐王殿下喜欢上自己的阿姊,就已经是闻所未闻的大逆不道,原来圣人也曾……
“不过秦德妃虽称不上慈母,但也是刚直良善之人,圣人出于对他生母的亏欠,对他虽是不喜,也从未为难苛责,反而他平日做什么,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过了。”
“只是岐王到底并非秦德妃亲子,秦德妃当初栽培他,也不过是希望能为七公主找个倚仗,所以当年秋猎,冯贵妃才会选择对七公主下手,毕竟,若是七公主一出事,秦德妃便再无斗志,夺储之争,岐王便会不战而败。”
“不够,我听说,如今的秦德妃,似乎已经知道了岐王的一些心思,放弃扶持他了。”
难怪之前岐王会说秦德妃不会过问他的婚事如何。
原来在表面的平静之下,这个深宫中还有如此之多自己不曾知晓的隐秘,一想到或许还有无数未知的汹涌暗流,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姚喜知轻叹一声,目光落在林欢见身上。
不过,纵使她有万千感慨,但这些天家的恩怨纠葛,终究与她无关。她的愿望,仅仅是希望她在乎的人可以平安康健,从前是臻臻和欢见阿兄,现在还多了个悯儿。
她不贪心,只有这么小小的心愿而已。
不过方才林欢见话中提到冯贵妃,似乎最近都没有怎么见到她的动作了。是被皇帝禁足大半年,她灭了气焰,从此就准备偃旗息鼓了吗?
姚喜知在心中祈祷,若真是如此,那便是最好不过。
本以为日子可以就如此风平浪静地先过一段时间,还没等她挑着合适的日子好好带着林欢见去见上官溱,一个重磅的消息先砸得他们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