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长安,还是与林欢见一起留在新城一起回去。
对她而言,她自是希望可以在新城多呆一段时间,比宫中自由得多,广袤得让人忍不住贪恋,但挂念着尚在宫中怀有身孕的上官溱,又归心似箭。
没想到还没等她作出决定,事情却先出现了变故。
一路跟踪着这个普通到放进人群中都不会有任何人注意的杂役走到郊外,姚喜知眼见人烟越来越稀少时,才开始生出几分怯意。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跟着他一路走到这儿来了。
今日午膳后闲来无事,在宅中散步时,突然瞧见一个形迹可疑之人鬼鬼祟祟地从林欢见的书房出来。
他的书房分明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陌生面孔,
鬼使神差地,姚喜知一路跟了上来。
直至四周愈发荒僻,姚喜知才越发觉得不对劲,顿住继续前进的脚步,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简单盘算一下,方才也大致记了下他的模样,不如回去将此事告知欢见阿兄,让他来拿主意,也好过自己孤身一人在这儿。
姚喜知心中有了决断,立刻就转身往回走。
没走几步,隐约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
姚喜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分明是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声。
有人在向自己靠近!
姚喜知猛地回头,竟是刚刚自己跟踪那个人,已然转身朝悄悄自己走来,见她回身,更是装也不装,瞬间加快了速度。
明明自己才是跟踪的那一个,怎么会反过来被追的成了自己了啊!
姚喜知来不及细想,立刻往返回的方向撒腿开跑。
只要到有守卫的地方便安全了!
姚喜知是如此想的。
但她没想到的是,比守卫先见到的竟然是林欢见。
她睁大了眼,眼中一喜,还当是遇到了救星,又立刻大失所望——却没想到,今日的林欢见身边竟然没有带侍卫!
不等林欢见追问,姚喜知一把拽住他就继续往前跑。
林欢见被拽得踉跄,只好跟上姚喜知的脚步,扭头间瞥见身后紧追不舍的身影,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那是个歹人,先逃再说!”姚喜知喘着气回答,又问:“为什么你也在这儿呀?身边还连个侍卫都没带!”
“我来考察这边的荒地,看有没有机会可以开垦成农田,带的人不多,远远瞧见似乎是你的身影,他们都在忙,我便自己跟上来瞧瞧你是作甚,谁知跟丢了。我正想折返,就撞见你慌慌张张地往回跑。”
姚喜知不由腹诽,合着她跟踪这个杂役,林欢见又跟踪她,只是原本被捕的蝉反而成了黄雀?
林欢见看着姚喜知开始有些气喘吁吁,回头估量了下追着他们的人,单看对方身强力壮的模样,又让他把口中想说的话咽下,只无声加快了脚步。
“你带来的人离此处还有多远呀?”
林欢见并没跟上来走多远,估算了下路程,下意识回道:“应当是不……”
抬眼间看到周围,话音却戛然而止。
放慢了步子,语气有几分凝重:“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姚喜知闻言,分出些精力打量四周,才发现这周围已经从平野变成了树林,确实是没有来过的地方。
这荒郊野岭的,本就各处瞧着都一个模样,仔细辨别之下能找到来时之路已算不易,更别提被人追赶,慌不择路之下,竟不知何时走岔了道。
两人脚步一慢,身后人立刻拉近了距离,林欢见对方眼看就要追上,咬牙将姚喜知往身后一护,低喝道:“你先跑!”
“那你呢?”姚喜知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