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墙角的姚喜知,旁边还有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碗,脸上不知在哪儿蹭得灰扑扑的,双眼闭合,竟睡得正酣。
听周副将说起有可疑之人时,他还没放在心上,直到又听周副将说,那女子名为姚喜知,他顿时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他如何也想不出姚喜知为何会出现在这,但是事情容不得他再多想,只怕慢了一刻,姚喜知就在牢中多吃了苦头。
没想到她倒是心大,在牢里还睡得香甜。
朝张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挥挥手让人先把他带出去。
底下人把姚喜知的牢门打开,林欢见放轻脚步走进去,直到姚喜知面前,她还沉浸在睡梦中。
林欢见叹息一声,蹲下/身,手臂小心翼翼从姚喜知身/下穿过,将她打横抱起,没想到刚刚抱起她,还未来得及志气要,怀中人忽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姚喜知一睁眼便看到林欢见贴近自己的脸。似乎比之前更瘦了些,明明是柔和的五官,竟也显了些棱角的凌厉,看向她的目光复杂,如梦境般不清晰。
是欢见阿兄!
姚喜知还没发现自己是在林欢见怀中,只一个劲兴奋地朝林欢见扑过去。
林欢见本就是刚刚抱起,重心未稳,怀里的姚喜知一个扑腾,他没站稳,竟是直接向后栽倒在地。
他疼得眉头直皱,但更多是羞恼,旁边还有一众随从侍卫,虽是在林欢见去抱起姚喜知的片刻,他们就已经转过身,但到底是在众人面前出这般糗,还被姚喜知死死地压在地上。
林欢见耳朵羞得绯红,手拉扯姚喜知,压着嗓音急道:“快起来,成何体统!”
姚喜知眉心一蹙,嘴巴一扁,眼看就要哭出来,林欢见还当是自己语气太凶吓着她了,正想哄,就听姚喜知一下抱住他脖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你平平安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这一下,林欢见有些手足无措,但见她满心全是关心自己的话语,又觉得心里滚烫滚烫,连耳畔鬼哭狼嚎般的嚎叫,也不觉得扰人了。
轻拍姚喜知的背,温声道:“我好着呢,一点事都没有,先起来说话吧。”
姚喜知听他发话,想起来两人现下还是何种情景,手忙脚乱地爬起来,满脸愧疚道:“对不住对不住!你摔伤没有,我有没有碰到你伤口?”
两人刚刚起身站稳脚跟,姚喜知就急不可耐地双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索检查,目光扫过每一处可能受伤的地方,却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困惑地“咦”了一声:“你的伤这么快就已经全部好完了吗?我听圣人提起你是受了可重可重的伤了。”
听到这话,林欢见心头一震,才终于想明白姚喜知是为何而来。只是,一股无名火仍然忍不住窜上心头,若真是他都自身难保的境地,她还到这儿来,简直是在拿性命开玩笑!
但在这牢中,到底是说什么都不方便,只能压下了火气,把人先领回去:“先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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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喜知抬头张望府邸四处,嘴里还不停叽叽喳喳着:“哇,你们这儿环境还挺好呀,我还以为会很穷困潦倒呢,我瞧书上写的,都说边塞寒苦清贫,连饭都吃不饱。但你这府邸,又宽阔又奢豪,连花花草草都还能精心照料得起。”
穿过前院来到主屋,又小跑进了厅堂,有仆从奉了茶水过来,姚喜知正好渴了,端起茶盏就牛饮,喝完还咂咂嘴回味。
动作逐渐放缓,若有所思地看向跟在后面走进来的林欢见:“虽然我不太懂品茶,但我也大概能尝出,这茶当是名贵的好茶吧?”
林欢见没回答,只道:“先去换身衣裳。”
姚喜知低头瞧了瞧自己,本来在路上一路奔波劳碌,就已经显得狼狈了,现在又在牢房地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