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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决定陪上官溱入宫起,就没真指望过能恢复良籍平安出宫, 这无非是她给自己留下的一道美好幻想罢了。

却没想,她竟然能如此机缘巧合地在皇宫中能找到自己等待多年的人,甚至还有机会和他一起走出皇城大门。

是因为她过去的十几年遭遇了太多不幸,所以上天给她的一点仁慈吗?

情不自禁地牵住林欢见的手,林欢见低头看她一眼,指尖动了动,还是任由姚喜知就这般与他十指相扣。

又反手握得更紧。

牵着手一路往前走,路上行人见两个男子亲密地紧牵着手,忍不住频频侧目,姚喜知才想起来她穿的还是男装,低下头,脸上有些许窘迫,林欢见却浑然不觉似的,牵着她大步往前。

见林欢见毫不在意那些目光,姚喜知也被他感染,昂首挺胸起来,有心思开始注意到周围。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画坊茶楼,街摊酒馆,还有珠宝绸缎铺子流光溢彩,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又有稚童缠着阿娘伸手指向路边红艳艳的糖葫芦。

姚喜知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烟火气。

不禁多留意了几眼,就发现林欢见已经放慢了脚步,转身朝那小摊走去。

几句话间,便付了银子,小贩递过一串糖葫芦到她手中,还笑道:“小兄弟这个年纪也还爱吃这些零嘴呢,你阿兄也乐得给你买,对你可真不错。”

原是把他们当一对兄弟了。

姚喜知也没解释,嘿嘿一笑,从他手中接过。

从宋城来到长安时,因为忙着入宫的事宜,又心事重重,完全无暇好好领略这京都的繁华景象,而进了宫后,就更与这充满生活气息的市坊无缘。

唯一一次随驾秋猎,已经算是去得最远的地方了。

宫里自然不会有例如冰糖葫芦此类“低廉”的吃食,她也就更没有机会吃得这些小零嘴。

她向来喜欢糖葫芦的滋味,表面的糖衣化在嘴里甜滋滋的,山楂的酸中和了甜味,也不会显得腻人。

眯眼享受着嘴里的酸甜,又顺手将手里的山楂串递到林欢见嘴前。

林欢见犹豫着没动,面前的山楂串又晃了晃,似乎是在催促他快些。

林欢见目光在周围扫过,只好趁没人注意连忙咬下一颗。

姚喜知笑吟吟地看着他,直到看林欢见被酸得眉头紧皱,才露出一个坏事得逞的笑。

虽是中和了甜腻,但这山楂也着实太酸了些。

她还算能吃酸,倒还好,至于林欢见嘛……

嘻嘻。

林欢见眉头虽是皱着,眼里却是盛着笑意,目光始终没离开姚喜知。

将口中酸涩无比的糖葫芦咽下,林欢见看姚喜知还在吃得津津有味,道:“这么酸,不如别吃了。”

“我不觉得酸呀,而且这可是你买给我的。”

就会觉得很甜。

林欢见默了默,道:“别吃太多,差不多该用午膳了。”

“那正好吃些酸的开胃。”姚喜知嬉笑着堵住林欢见的话头,又问:“咱们去哪儿用膳呀?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的酒楼吗?”

林欢见早有安排:“平日出宫办事,会在这附近用膳,有几家口味还算不错,其中一家的厨子会做河南的菜品,口味还算地道。你离乡许久,不如去尝尝?”

一切都在依计而行,林欢见要了间二楼的清静雅间,吃到一半,却突然来了个人,一身灰扑扑不起眼的衣裳,一进屋,就径直走向林欢见身边,俯身贴耳低语。

等人禀报完,林欢见迟疑地看向姚喜知。姚喜知正在与一只螃蟹斗智斗勇,有人进来寻林欢见,她也没停下手头的动作。

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