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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站定,向皇帝行完礼,李忖心急地小跑到李善容身边,留下两个妃子在场上。

姚喜知心中生出期待。

秦筝简单几句道明过程,与此同时,姚喜知却见冯秋水没事人般闲步走到皇帝身侧,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故查明,那宫女是受岳美人岳芸雁指使,谋害上官婕妤和善容。”

……岳芸雁?

姚喜知猛地看向在皇帝身侧坐下的冯秋水。

难怪方才虽看冯秋水脸色有些沉,却总感觉其中有几分古怪——现下才发现,那张脸上,竟然一丝紧张和害怕也无。

随着秦筝的话音落下,身后有人压着岳芸雁上前。

彩云也被压在岳芸雁身后跪下,满脸泪水。

相比起来,岳芸雁倒是镇定许多,虽也是万念俱灰的一张脸,却淌不出一滴泪。

但细看她,眼睛还有些红肿,不知是不是已经提前哭过一场。

可是……那日林少监不是跟她说,是冯贵妃要动手吗?怎会是岳美人?

姚喜知眉头紧锁,忙看向林欢见。

林欢见侍立在皇帝身侧,似乎也在关注她这边的动静。

见她看过来,轻摇了摇头,也不知是指他也不明白,还是指其中有蹊跷但让她不要声张?

姚喜知咬了咬牙。

只好先静观其变了。

秦筝继续道:“岳美人已经招了,事情是她做的。”

“她不满上官婕妤与她同期入宫,却更得圣眷,加之在日常的相处中有些摩擦,含恨在心,所以买通了人在善容和上官婕妤的随身物品及衣物中动了手脚,欲加害上官婕妤。那尚乘局的宫人,也是受岳美人唆使。”

上官溱蹙眉,问:“可是人证物证俱全?”

秦筝向身边的宫女颔首示意,宫女立马托着木盘呈上了东西到皇帝面前。

是一个装着药材的油纸,以及一小块熏香。

秦筝道:“这些便是从两个宫女房中搜出来的,她交代是受岳美人指使,而经过审问,岳美人也对这件事供认不讳。”

“其中有一味药材寻常医馆难以购买,经查太医署的记录,几日前岳美人身边的丫鬟彩云曾以岳美人之名前去太医署领用了这味药材。”

李忖出声询问:“既是与岳美人有矛盾,那为何要对阿姊下手?”

提到这个,秦筝眼中也带了几分怀疑,但只能照岳芸雁交代的供词如实回答:“她说只是见昨晚宴席上,上官婕妤和善容有几分争执,便随意挑了善容动手。”

“我和上官婕妤可没有什么争执,比试前的友好交流罢了!”李善容连忙辩解。

皇帝看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岳芸雁,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这么久以来一直低头不语的岳芸雁才终于开了口:“没有。”嗓音还有几分沙哑。

倒是身后的彩云带着浓重哭腔,哽咽着唤了一声:“娘子……”

岳芸雁闭上眼。

听到彩云的声音,她的眼角才终于沁出几分湿润。

皇帝面若寒霜,见她再无辩白之词,厉声道:“岳氏心如蛇蝎,妒忌成性,陷害嫔妃,谋弑公主,将其及涉事一干同伙,一并赐死。”

话音落下,院中一下充斥满彩云及身后几个宫人的嚎啕哭声。

姚喜知却不觉得高兴。

反而觉得像是胸口压了块巨石般喘不过气来。

虽然她也不喜欢岳芸雁,往日她和上官溱在仙居殿常有龃龉,但那些小打小闹的,姚喜知从未真放在心上记恨多少,更别论要将她置于死地。

况且,她真的是凶手吗?

若真是她做的,尚能说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