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酒花白,心花弄(2 / 3)

一杯千万春 纯如九 6303 字 1个月前

之伤”这句时,突然福至心灵。君子在世间所遇困难皆可克服,难道清回是要借此告诉自己,眼前的阻碍都不是难题……

不对,他摇了摇头否定自己。刚刚一见,她的态度何其明晰。重九登高那次尚且会故意偏过头去,面上写满我不想理你。今日却对自己视若无睹,只当空气,只怕是更加生气……如此,又怎会给自己弹此曲?

莫非……只是女儿家随意抚琴罢了,并无何寓意?

张元珩在桌底悄悄拍了他一下。傅子皋回过神来,莫名地看了元珩一眼,随即顺着他的示意往席上看去。

只见晏公与范公正都笑看着自己。傅子皋蓦地一个激灵,莫非是刚刚神思飞得太远,错漏了什么?

好在晏公不一会儿又开口了:“我见子皋一听此曲便满目凝思,摇头不语,叫你几遍都未曾听见,可是生出了些感触?”

此话一落,席上三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傅子皋身上。望着晏公略带探寻的目光,他一凝神,口中回道:“确是有感于君子操守德行……”

所言非虚,只不过话只说了一半。

……

宴席散后,傅子皋亦步亦趋地跟着范公回了斋舍。

“您是如何得知清回不会应的?”一有机会,他立马便将自己的疑惑忐忑问出。心中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莫非是因为清回她也对自己……

范公说话了:“不过是我听晏公说的,他几日前便看出清回对那楚通判并无心意罢了。”

原来是这样么。傅子皋敛下眼中失望,没忘一事,又继续问道:“那您是何时知道我……心意的?”

“你课业繁重又兼事务繁多,却在每次善元过来时亲力亲为。亲带着他去藏书阁不说,还总领着来你的斋舍。莫不是你还真以为能瞒过我去……”

……

韦月凝家中人口稀少,其母又随其父在南地做官,不出一个月赶不回来。是以吊丧这日,清回早早去到韦府,帮着接待来府女宾。

前次来时还是盛夏,满园郁郁青青。此次已是萧肃的初冬,满庭院的白幡随风飘荡,寂寂无声。

月凝一袭白色麻布孝服,几日不见,已是形容惨淡。

清回心疼地走上前去,握住了她的双手,骨感清癯。想说一句“节哀”,又有如千斤重般,张不开口。只能收紧双手,想渡给月凝些暖意。

月凝强自勾了下嘴角,回给清回一笑。

不一会儿亦婉、灵忆也到了,都同清回一样拥了拥月凝,满眼疼惜。

女宾皆着素色衣裳,面带愁容,蹙着眉头,拉着月凝的手说些安慰话。不论生前交情几何,都挤出泪来,哭上一场。

男客在前院,由韦府管家接待。有直接赠银钱的,亦有赙賵棺木的,堆在墙角,渐成小山。

待宾客几乎散尽之时,灵忆把清回拽至一偏僻角落,神神秘秘地塞给她一样东西。

“这是何物?”清回疑惑问她。

灵忆闪动着她的大眼睛,对清回耳语:“傅子皋送你的画,几日前忘记给你了。”

展开画页,清回一惊,愣在原地。几日前的?那便是得知楚执弈之事后,他已向自己表过心意了?没想到他竟……如此直白,一时间心中热乎乎的。

那……自己岂不是对他误会颇深,家中那日还故意甩脸给他,弹了一曲《幽兰操》暗讽他不够坚定?

清回摇了摇头,强烈希望他并未听到。浣花园离湖心亭也不算近吧……不行,回去真得叫桂儿去那头试上一试。

还要叫善元赶快去上一趟应天府书院,将那个香囊交到傅子皋手中……他都表白心意了,自己也该表示一番不是……

已半晌没有宾客至,清回心道是该回府了,却突然不见月凝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