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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之类的。

“吵倒是还好,”大爷回忆, “就是有时候会看见钱军跟在他身后, 讨着笑不知道说些什么。基本没听到过两人大吼大叫, 小点声音吵我在楼下也听不太清楚。”

“那天晚上……我只记得月亮还挺亮挺圆的, 我想想啊, ”大爷掏出手机点到自己的日历上,他有经常在日历上写写画画记录重要信息的习惯,“对, 6月10号,这天楼下的永辉超市在搞促销,九点多的时候我还和老婆子推着小车出去。”

大爷轻轻一拍脑袋全想起来了:“后来老婆子总疑心家里的煤气没关,怀疑大门没关好,怕有人进去对两个娃不利,我就又返回去重新检查了一遍。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听到楼上关门声音震天响,我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停了一下没出门,怕是钱军那混小子发脾气。”

“后面等了一下出门的时候,就看见钱军和那个娃一前一后地往外面走了。”

“反正我们买完东西回来都十点多,也没见到人回来。”

“我睡觉浅,那天晚上一直都没睡着,心里总揣着事。半夜还渴到不行爬起来喝水,”大爷心情也挺复杂的,倒不是故意为自己开脱,只是越想越胆寒,“喝完水没多久,快夜里三点了,我才听到很轻很轻的脚步声,带着一点水声。”

陈立冬用怀疑的眼神看他:“这您也能听到吗?而且他不坐电梯?”

“你小子可别瞧不起我,我耳朵可灵了,我年轻的时候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别想瞒住我,大伙儿都说我是顺风耳。”

“就是因为半夜三更,回来了也没坐电梯,反而走的楼梯,我才觉得心慌慌哪里不对劲。”

陈立冬噢了一声:“您开门了吗?”

“哪能啊,”大爷叹口气,“我们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还是有点侦查意识的,我一直等到脚步声上去了,又听到了楼上门关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悄悄开了门。”

“就发现楼梯口确实有一点点的浅浅的水渍脚印,那天又热又闷,很快脚印都没了。”

“我当时确实觉得有点疑惑,大晚上的难道怕电梯扰民还是啥所以走的楼梯?但关门声就在楼上,我就想是不是钱军这小子和人闹别扭了还是安平这小伙子掉水里了。毕竟我也不是警察,我也只觉得疑惑,没太当一回事。”

大爷越说,面上的表情越惆怅:“还是后面两天,我一直没看到安平那个小伙子,心里头就有些联想发毛。后面发现钱军也不见了,我就以为他们两个有事呢。”

“过了好多天,我又看见了钱军,说是一直在棋牌馆里。但安平那小伙子,我确实一直就没再见过。”

“有天晚上,我老妻穿着拖鞋啪嗒啪嗒从洗手间出来,我当时就楞了。”

大爷投过来十分复杂的一眼:“因为我突然想起,当时我在楼梯口瞧见的脚印,好像只有一个人的。”

陈立冬抿嘴,深呼吸:“您后面……为什么一直不报警呢?”

大爷苦笑:“都是街坊邻居,我也没真的见到他杀人抢劫还是啥,怎么好意思报警……他父母早逝,我们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哎。”

“那后面您有问过他,安平去哪了吗?”陈立冬微微闭眼,如果他当时报警了,小区又才动工不久,其实是很容易找到证据的。

而且刚犯完案,除非是有预谋的且心智格外坚定的凶手,不然一般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多比较弱,这个时候审讯,凶手还没有找到万无一失的完美借口,便很容易说话颠三倒四、前后矛盾。

大爷面露难色:“只有次快过年的时候,问过一嘴那孩子是不是回去过年了。他说是。”

大爷又解释了一句,像是这句话留在心里很久:“我这家里有老有小的,实在是承受不起任何变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