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帷帽的习惯却再也改不过来。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不对?明明容貌已经恢复,可有时我还是会觉得,自己是那个见不得光的丑八怪。”
“不是的!”
听他这么说,我忽然想到自己。
即使过去很多年,午夜梦回时,我也时常觉得自己是莲寿寺中那个无依无靠、不被人喜欢的孤女。
这些天来第一次,我主动抱紧了他:“这不是你的错,对于年幼的孩童来说,那些恶意便是天大的事。”
桑瑱深吸了一口气,似在平复心绪:“嗯,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并告诉你。”
我摇了摇头:“没有了。
“连清是我在外游历用的名字,取母亲与父亲名讳中各一字。这些年我每年都有一段时间在外云游,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姑娘,也是唯一一个。”
“不用解释了。”将他推开,我佯装镇定:“我都明白。”
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痛苦与挣扎,其实和桑瑱是连清还是“灵医妙手”,并无本质关系。
究其根本,是我自己不肯放过自己,是我被“黑衣罗刹”的名声所累,不敢直面真实的自我,更不敢正视自己内心长久以来的恐惧与不安。
问题皆在我。
“呼。”他闻言,如释重负舒了口气:“总算哄好了。”
一只手被抓起,少年将我的手掌放在他胸口:
“忘月,今日我讲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不论外人如何评说,我只信自己的感受。我信你,信你的一切,所以也请你相信我。”
隔着厚重的冬衣,他的胸腔在有力地跳动着。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好。”
室内熏香袅袅,耳畔声音逐渐暧昧,似在故意蛊惑一般,他道:“你知道吗?这段日子以来,这里面……朝思暮想的都是你。”
此话一出,我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脸也开始滚烫起来。
慌忙中想收回手,却被对方霸道地按住,头顶传来愉悦的笑声。
“笑什么?”我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