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
因为我,曾经光风霁月、救死扶伤的小医师,被迫满手鲜血,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模样。这种重压,他难以承受,似乎……也是正常的?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安慰眼前悔恨交加的人,还是该心疼一直拼死挣扎、努力求生的自己。
“桑瑱。”
擦了擦满脸泪水,我冷静下来:“对于阿彩、小宝,还有其他死去的村民,我很抱歉,也很心痛。但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歉意,你无权决定我的生死。”
我是秦家唯一的幸存者,我的命是无数人费尽心力“偷”来的。
即使曾想过与心爱之人死同穴,也绝不是这种任人摆布的方式。
视线快速扫视屋内,唤虹剑静静躺在药柜上。
我拿起这把无论何时也不会背弃我的宝剑,以及一旁装有蛊灵散的袋子,毅然朝门外走去。
见我要走,桑瑱满脸惊慌,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忘月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这才注意到,他腿受了伤,鲜血正顺着喜服里面的白色裤管渗出。
方才一时气急,下手没有轻重,他从未习武,自然经不起我这一掌。
我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因为多次尝试未能站起来,少年原本清俊的脸颊涨得通红。
他哀求地看向我,浓密纤长的睫毛上坠着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仿佛一尊精美的瓷器突兀的有了裂痕。
我紧紧握住唤虹剑,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可最终,说出口的只剩下一句。
“桑瑱,既已走到这一步,你我今日,便缘尽于此吧。”
即使差点被他杀死,我也无法对他反击,更做不到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