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低头瞧了眼怀里乖顺的姑娘,眼神中不自觉划过一抹软和, 抱着她朝一旁停着的马车旁走去。
临上马车时,他好似才想起方才客栈那一出,冷声对楚聿吩咐:
“疫情当前, 将方才客栈全部封锁,让人从里到外不间断熏艾, 至于方才那客栈老板……”
他顿了顿,视线往那老板惊恐求饶的眼神上瞟了一眼,淡淡道:
“带去集中隔离点隔离, 其余之事, 随后再说。”
沈知懿烧得昏昏沉沉的,可也听清了方才裴淮瑾那句“疫情当前”。
她深知自己可能是感染了瘟疫, 而这马车裴淮瑾为了不让她受风, 捂得严严实实。
她睁着像是被糊住的滚烫的眼睛瞧了一眼将自己抱在怀中的裴淮瑾,才要用衣袖捂住口鼻, 裴淮瑾伸手挡住了她的动作。
“不必遮挡。”
他的嗓音沙哑,透着疲惫, 末了,他似是怕她不放心, 又补充了句:
“我来之前喝了药,不会那么容易被感染。”
沈知懿还想再说,可这疫症来势汹汹,莫说叫她开口, 现在就是让她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她都很难做到。
她浑浑噩噩地靠在裴淮瑾怀中,耳畔是男人胸膛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鼻尖又泛起那股莫名令人熟悉的薄荷香夹杂着龙涎香的味道。
不知为何,沈知懿一闻到他身上这味道,心里就无端乱得慌,心跳加快,又莫名委屈得想哭。
沈知懿脑子里懵懵的,顾不上想那么多,连推拒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男人将她紧紧抱着。
她也不知自己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等到再清醒些的时候,人已经被裴淮瑾抱着下了马车。
原本她以为他会将她抱去集中隔离点,可视线一转,却模糊地看到“州令府”几个字。
沈知懿在男人的怀里再度挣扎起来,哥哥和谢长钰都不在身边,她本能地想离这个男人远一些。
“你放我、放我跟他们一起隔离……我不要跟你回去!”
沈知懿的挣扎和抗拒不加遮掩,力道也没个轻重,小腿不经意一脚踢在了裴淮瑾腿上的伤口处。
裴淮瑾脚步一顿,蹙眉低头看了她一眼。
原本这些时日,他就因着她而反复痛苦煎熬,此刻又挂心着她的疫症,心底里那丝滞闷便全压制不住了。
他手臂上收紧了力道,强迫她乖顺下来,语气也跟着强硬了不少。
一边将她往房间里抱,一边不容反抗道:
“沈知懿,你可知如今甘州城的疫情有多严重?!方才苏安来报,城东已经死了不下数十人,你此刻去集中隔离点便只有等死的份儿!”
虽说那里如今也有大夫,但这瘟疫来势汹汹,传染的速度和死亡率都太高了,且如今还未找到病因,更遑论对症下药。
一想到恰恰在这种关键时刻,谢长钰和那个所谓的“义兄”都不在,裴淮瑾就气不打一处来。
但转而一想,从前沈知懿每每需要他的时候他也从未袒护过她哪怕一回,他便连自己也气。
气来气去,气到最后都不知该气谁,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这次无论如何,哪怕沈知懿今后恨他,他也要护她平安,决不能让她出一点事。
裴淮瑾一路不顾沈知懿反抗抱着她回了房间,将人放在床上。
见她还要起身挣扎着离开,他狠了狠心,二话不说抽了她的腰带。
沈知懿吓了一跳,整个人都清醒了一大截儿,一把揪住自己的衣襟,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惊惶地看向他。
裴淮瑾面色冷肃,唇紧抿着,不发一言将她细白的双腕握在一起推至头顶便开始剥她的外裳。
沈知懿猛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