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空手去。”
确也有几分道理,但是不能空手和如此张扬还是有几分区别。
谢珩起初也是为礼数周全,可总是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如此便有了这满满一车。
因着茶铺和严家相距不算远,两人在前走着,马车缓慢在她们身后跟随。
他们这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待马车停到礼安坊严家门前时,街里街外的四邻已经围了过来,目光落在这小两口身上。
沈昭和谢珩尴尬地对视一眼,沈昭推开了家门,一个黑壮的男子在院里劈柴,锋利的刀斧稳稳坠地,木柴霎时被一劈二半,他问道:“谁?”
谢珩下意识抬手挡在沈昭身前。
沈昭虽没见过此人,但依着原主记忆,应该是她大哥,她拍拍谢珩的手臂,让他放下,向着那男子喊道:“哥!”
严家大郎严军放下手中的斧头,擦去眼皮上的汗,才认清这是她多年未归的妹妹,他顺手拿起墙边的拐杖,撑着身子走近了才敢认:“真的是清儿啊!这么些年,你都去哪了?”
沈昭一时语塞,但她错开话锋,笑道:“娘亲呢?怎的不见她在家。”
严军还未开口,瞥见站在他妹妹身旁的谢珩,眉头紧了紧:“就是你将我妹妹拐走了?”
这大舅哥见新姑爷,总有几丝火药味在其中。
他这话倒也不假,当初确是谢珩上门,才将人带走。
沈昭观气氛不对,虚抬着手扶严军坐下:“哥,你先坐下歇歇。”
可她这一劝,在严军眼中倒更像有意护短。
严军腿脚不好,找不到正经的营生,只能靠卖些柴火为生,多亏了沈昭这些年时不时往家里送些银钱,严家才一点点好起来。
可只见银子不见人,哪怕他心中没有猜疑,邻里间的传言也不得不引人猜想。
毕竟当年有些人见过谢珩带她离开,再细问严母时,严母只字不提,严母本就不是沉默的性子,若是好事,她早敲锣打鼓宣扬出去了,岂会百般遮掩,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知会。
今日得见谢珩一身锦衣,他妹妹头上戴的金簪闪闪,这哪是他们普通百姓能买的起的。
严军抄起一旁的斧头,锋芒冲着谢珩,将沈昭护在身后:“我不管你是何来头,但我家妹子不受人折辱。”
门外人头攒动,人越聚越多,不少百姓认出谢珩,嘴里小声议论:“这不是那日回城的将军么?见过他!”
“他好像是金吾卫。”
严军眼中没有一丝惧色:“当官的又如何,以我一命抵你一命也值了,你今天不给我妹妹一*个交代,休想走出这个大门。”
谢珩面对他的质问,反而笑意更深,毕竟多一个人疼爱关心沈昭,他也很欢喜:“前事种种,确实是谢某之过,思虑未周,以致唐突,今日登门谢罪,还望兄长海涵,日后我必会郑重令妹,不负所托。”
话虽谦卑诚恳,但他这一笑,落在严军眼中却变了味,他一根筋似的抡起斧头:“那你就承认是你薄待了我妹了!今日我饶不了你。”
手臂发力,踉跄着身子就朝谢珩去了。
沈昭见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句,完全置若无人般,她连句话都插不进去,严军护她心切,不由分说要动手,谢珩竟还站在原地不避不躲。
她两手捉住严军的胳膊:“哥,有话好说,你误会了。”
笑嘻嘻看热闹的百姓陡然变了脸色,这殴打官差可是要入大狱的,若是见了血,他们该如何交代!
人一窝蜂地涌入院子里去拉架。
杨方刚安顿好马车,听着人群中窸窸窣窣:“杀人了”“快拦着”之类的议论,被人流挤着带入院中,忙不迭地将手里拎的两只鸡高高举起,眨着豆眼看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