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快快请起,今有我朝雄狮之众,克敌制胜,守家卫国,是朕和百姓的福气。
这一路奔波劳苦,朕已安排了宫宴,犒赏三军,普天同庆,今夜我们不分君臣,不醉不归!”
“谢陛下,谢陛下!”众将士彼倡此和,战争终是结束了。
将军携军队在城外安营扎寨,他们回去稍作休息,晚上一同入宫饮宴。
御书房内,景明帝正在斟酌拟定此次封赏的圣旨,谢珩候在一旁。
四年前他自请出征时,言语闪避,并未道明事情原委,景明帝彼时被孑于烦得焦头烂额,只多劝了几句,未做他想。
谢珩走那日,长安城里传出风言风语,谢家寻回的小姐亦跟着不翼而飞,再没有人见过她。
这几年,长乐公主多次进宫,央求景明帝去寻,可毕竟涉及谢家家私,他并未插手。
景明帝龙心大悦,他撂下手中的笔,看向谢珩:“此番九如立下大功,想要朕什么赏赐啊?”
谢珩在旁执礼:“为国尽忠,本是臣分内之事,战事大捷离不开主将的谋划和众将士拼杀,臣只是在旁辅佐。”
景明帝见惯了朝堂之上的机锋,他一向看重这个外甥,但到底隔了君臣这层,倒生分了些,他笑道:“九如,不必如此拘谨。”
他将身旁随侍遣散,只余他们二人:“这儿没有外人,朕只是你的舅父罢,今日只叙叙家常,说说吧,四年前你到底为何执意出征,到底发生了何事?”
谢珩本就有意请旨赐婚,事到如今,更不该继续欺瞒,他跪在地上:“陛下,四年前臣心仪于一女子,可母亲未准,臣幸得从战场上捡回一条性命,还请陛下下旨赐婚。”
“嗯?”景明帝眯起眸子凝睇他,谢珩自小克己复礼,敬上接下,如今倒为了一女子不惜顶撞他母亲,他饶有兴味地问道:“是何人,得你用情至此啊?”
“臣妹幼年走失,臣一时冲动,寻了一女子假扮作她,想替祖母和母亲开解,可是臣在与她朝夕相处中,渐生情愫,此事皆因臣起,可臣倾慕于她,此生只愿娶她一人为妻。”
谢家寻回谢怀瑾一事,景明帝自然知晓,那时长乐与那女子走得亲近,往宫外送了不少好物,他不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还私下命人多附了些,一并送到晋国公府上。
他从未见过谢家怀瑾,还一直盼寻个机会见见小辈。
可,如此闻所未闻荒唐的行径,竟是由谢珩一人挑起。
他听罢,抄起桌上的奏疏,冲着他掷去:“你自小允恭克让,怎的,竟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谢珩亦未料到陛下会如此震怒,垂首道:“臣愿接受一切责罚,但她既非我亲生妹妹,臣娶她不违祖宗礼法,不□□理纲常。”
景明帝气得坐于御座上:“朕念你此番出征凯旋而归,不同你置气,婚事一向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你母亲允准,我自会下旨,你且退下吧。”
“陛下!”
景明帝不作他想,摆摆手:“来人,送谢大人出宫。”
谢珩已记不清自己如何走过漫长的甬道,行至宫门。
宫内宫外欢庆声不断,飘在他耳畔却只觉聒噪,眼前的朱墙绿瓦、廊角飞檐,虚的让他辨不分明。
时光荏苒,柳树抽条,北雁南归。
却独独将他一人留在了四年前。
“九如!”高峻在宫外看他魂不守舍,唤他半天,毫无反应,只得大力握他的双肩,将他晃醒,“你别吓我啊!你走这关外一遭,到底经历何事?”
谢珩的思绪被一缕缕抽回,定睛望着眼前的高峻,将他的手掰开。
“哎,疼疼疼。”高峻揉着自己手腕。
你可别杀红了眼,将我当成那孑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