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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心为上 木子非晚 92054 字 1个月前

高公公恭敬地将奏疏放在桌案一旁,复又端着银盘退出御书房。

如贵妃待高公公一向不薄,又盛宠优渥,他自然小心关切,他吩咐他的干儿子传信,“去先告知如贵妃一声,今晚圣上御驾,似有高府的喜事说与她。”

这方刚得了吩咐,另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向他跑来,他低声喝道:“这是哪个寝殿的奴才,如此没个分寸,也不怕惊扰了圣驾,快!拖下去,好好教教他规矩。”

“好像是如贵妃宫里的人。”

“慢着。”高公公呵声止住,怕扰了圣上清净,引着小太监走至一旁,“何事?如此慌慌张张——”

“公主誓死要嫁高峻,悬梁自缢了!”小太监跑得气喘吁吁,仍记得贵妃叮嘱,张口直言。

“什么?!”哪怕跟在景明帝身侧,见惯朝堂浮沉的他,都瞬时慌了,他催促道,“还不快去请太医!”说着便颤巍巍推开御书房的门,“圣上,您快去兰香殿看看吧”

待景明帝一行匆匆赶到时,太医已为李玥看诊号脉,施完针了。

李玥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眼角的泪痕将脸上的胭脂色晕开,云鬓蓬松零乱,几缕青丝狼狈地贴在脸上,脖颈之上还有着一圈圈红痕。

但若细看,便知上吊自缢的痕迹多在下颌与脖颈相接处,可她的红痕却正当当的在脖颈正中。

如贵妃也没想到,平日温顺的女儿如今倔得像块顽石,只得狠心演一出戏,让太医配合让她哑声几刻,希望能得皇上一丝垂帘。

圣驾到时,太监宫女跪了一地,小声哭泣。

景明帝大步跨入内,见到躺在床上的李玥,心霎时软了:“傻孩子,你同父皇开口,父皇岂会不答应你,何必至此。”

李玥忽闪着睫毛,唇瓣开合,却吐不出一个字,憋得眼睛通红。

景明帝看向一旁的太医,怒道:“公主如何?朕养你们这群人有何用。”

太医伏跪在地:“陛下息怒,公主受了惊,气滞血瘀,当下只怕是急火攻心,肺腑不通,臣已经为公主下针,着人去煎药了,只需静养几日,公主定会有所好转。”

他虽应着陪贵妃演这一出戏,但万万不敢欺君,他所言不假,李玥想告诉父皇这一切都是母亲的安排,但却如何都说不出口,手脚又被束缚住,旁人只道是怕她在寻短见,但如贵妃一等却心知肚明,只是怕她胡来,打乱了他们的计划罢了,可不就是急火攻心。

景明帝坐在一旁,慈爱地握住她的手:“玥儿莫急,你的婚事朕已有安排。”他让高公公呈上高坤的奏疏。

如贵妃竖起耳朵,但低垂着眼,不敢僭越。

他将奏疏展开,亲自悬在李玥眼前:“哪怕是你不提,高家请朕赐婚的奏表,今晨也送到了御书房,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朕自是不会做这个恶人,宫里也很久没有喜事了。”

李玥眼眸中的泪泫然而下,泪珠儿扑簌簌地滚落,笑涡生靥。

如贵妃放心地轻呼出一口气,终是不枉费她一番折腾。

与宫内的喜气不同,整个晋王府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却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最后一丝静谧。

铅灰色的暗云滚滚压卷,山雨欲来。

惊云收押待审,谢珩回左衙处理了这几日的公务后,才赶回王府。

他前脚踏进门槛,等他数日的家仆,像窜天猴般蹦起,急匆匆去给李立雯报信:“少爷回府了!”

他回府后第一时间去给母亲报平安,李立雯早已恭候他多时,她遣去身旁的家仆,直接同他摊牌道:“我已知道府里的那个姑娘不是我的瑾儿。”

谢珩面容肃正,并不惊讶,这几日外出,他思考过母亲下药的诸多可能,这也在其一。

他撩袍跪于地上:“此事皆因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