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只剩下略显压抑的呼吸声。
良久,他才恍然般地轻声道:“你要走了吗?”
在这个华丽的王府里,他明明轻易拥有着一切,却如同被遗弃在风雪中的孩子,显得那样绝望又可怜。
“我不一定会走,我也不想走,我不会主动离开你的。”傅苒马上把话说清楚。
到了这样的时候,她不再需要用任何话来掩饰她的身份,只是听凭内心的想法:“但是,如果,万一,真的发生了这件事的话,你能等着我吗?”
晏绝鸦羽般的长睫低垂,投下一小片黯然的阴影:“等多久?”
傅苒的声音顿时低了下去:“……我不知道。”
对这个问题,她保证不了确定的期限,要是死遁完,系统那里重新找个新身份,又得过个三年五年的怎么办?
他闻言不再追问,只是缓缓低下头,重新握紧了她冰凉的手。
他对这个说法没有那么确信,傅苒能看出来。
但即使在她自己看来,这确实也像个美好的谎言。就像故事里,妈妈告诉孩子,死去的父亲只是出门去了很远的地方,只要等得够久,他就会回来。
然而没有尽头又心怀希望的等待,何尝不是一种残忍的事情?
傅苒想起他说要弄瞎眼睛的事情,心猛地一跳。
他不会真要实行吧?!
“你不许再弄伤自己。”
她抓住他的手,因为说了太长一段话,气息越来越虚弱,却还坚持道,“你要是这么做的话,我会生气的,就算不在这里,我也会生气的。”
晏绝抬起眼眸看着她,终于承诺:“我不会再那样了。”
这句承诺的语气异常笃定。
他痴痴地凝望着她,眉目艳丽又阴郁,眼尾泛着红,鲜明到近乎凋败的颜色。
因为若她离去,他不必再靠受伤来获得怜惜。
那很简单。
他只要杀了自己就好了。
傅苒低声喃喃:“好,那不管怎么样,你要等我。”
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上来,她感到越来越加重的寒冷。
明明已经裹在厚重的被子里,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好像掉进了冰窟里。
仿佛是身体里积蓄了很久的寒意,从这一刻起忽然爆发了出来。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他,想汲取一点温暖,不小心触到他衣襟下的肌肤,热意更甚,几乎被烫了一下。
就像碰到了一块烙铁,无法取暖,只会灼伤。
晏绝愣住,不知所措般地看着她。
她脸色苍白,唇上也缺乏血色,本来红润的唇几乎褪成了粉白色,好像碰一下就要破碎。
仿佛蝴蝶坠落到尘土中,美丽的翅膀慢慢褪去了颜色,生机逝去,变得黯淡无光。
他所恐惧的事情,终有一天变成了现实。
他颤抖地抬起手,想要触碰,又不敢触碰,怕伤害到她。
“没关系……”
傅苒再次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还是觉得有些烫,但她想碰到他。
“阿真,”她嗓音细弱,“你抱着我好不好?”
晏绝僵硬地被她拉着,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她。
他比对待稀世珍宝还要小心,手臂都只是虚虚地搭在她身上,好像害怕一用力就把她弄碎了。
傅苒现在每一寸皮肤都是冷的,就算捂在被子里也没用,被子下依然冷得像冰。
但晏绝碰到她的地方都无比灼热,如同有火在烧。
体温透过柔滑的衣料传来,连衣服的摩擦也带着灼人的温度。
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但她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