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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的晚饭,傅苒的目光落在旁边那对红线牵连的瓢上,重新犯起了难。

她倒没有不愿意完成婚礼步骤的意思,但以这具身体的酒量,喝完这杯酒,她估计会神志不清到明天天亮,那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何况话说回来,她记得晏绝是从来不喝酒的。

“那个……”她斟酌着开口提议,“反正同牢礼已经完成了,我们要不就别喝合卺酒了吧。”

她自认为这是个贴心*的建议,因为他显然很讨厌酒,而她过去的实践已经充分验证了自己一杯倒的水平。

所以说,略过这个环节对两个人都好。

晏绝却仿佛怔住了。

他不说话,也没再动,房间里只有烛火柔和地闪烁着,照得他的脸半明半暗,看不清神色。

半晌,他干涩地出声道:“苒苒,我有件东西,想送给你。”

怎么话题忽然又变成送礼物了?

傅苒虽然没懂这个跳跃的脑回路,但还是好奇地附和:“是什么?”

他起身,走向铺陈着锦被的婚床,从枕头边取出一样物件,半跪在她身前,把那个物件郑重地放进了她的掌心里。

她低下头,发现那是一把镶嵌着宝石的精美短刀。

傅苒不明就里:“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皇子的时候,一件用来象征身份的东西。”他轻轻回答。

傅苒心念一动,无意识地抚过了冰凉的鞘身:“所以,你现在要送给我。”

还没等她想明白,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晏绝忽然抽出利刃,朝着自己的胸口捅过去。

“你可以用它杀了我。”

他的话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谈论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如果哪天,你不再想留下,就像这样杀了我。”

她根本反应不及,转眼间,锋利如霜的刀刃就没入血肉中。

这柄刀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好刀,轻而易举地割开了薄弱的血管,刺进他的心口。

“你,你干什么!快松开!”

傅苒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发展,震惊得大脑差点空白。

她下意识就想要抽回手,却偏偏被握着不得挣脱。好在刀尖还没有深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勉强撑住了两边僵持的态势。

然而血已经从伤处细细流下,直到渗进松开的衣襟里。

“从今往后,任何时候,你都可以这么做,苒苒,只要你想。”

晏绝把她的手腕牢牢攥在掌心,但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股力量其实也在极其轻微地颤抖着。

甚至制约着她的人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缓慢地把话说出口:“但是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先不要恨我,好不好?”

他半跪在床边,就这样仰视着她的脸,一动也不动。

如同驯服的脆弱,可又像是异常执拗的祈求。

伤口毫不遮掩地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但无人去管,悄然淌下的鲜血很快染红了他胸口的皮肤,让那苍白与殷红的映衬中,透着一种森然的哀艳。

“……”

傅苒懵了。

老实说,她好像是最搞不清楚状况的那个。

主要是事情发生得太快,小病娇掏刀子掏得更快,让人完全措手不及。

她甚至没明白为什么只是提了个认真为两边考虑的建议,就发展成了现在的情况。

但这不妨碍追溯到问题最开始的源头。

想起这场争议的起因,傅苒虽然不太理解,但是深表尊重地软下了声音解释:“你,你别生气啊,酒的事情我就是随便一说而已,没什么别的意思。要是你想的话,我们一起喝合卺酒就好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