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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说她是个女孩儿,若能活下来,如今也该到了出嫁的那天。”

原来刘夫人还有过这样的往事?

那么她看到年纪相仿的女子出嫁,肯定不免有些触景生情,也怪不得会显得这样伤感。

傅苒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只好轻声道:“夫人节哀。”

“我并非特意谈起这些,徒然在喜日惹人厌烦。”刘夫人却摇了摇头,站得更近了些许,低下声音,“只是我想问一句,与清河王的婚事,你自己是否真的情愿?”

此时,其他人都已经和妆台相隔着距离,她俯下身,带着暗示意味捏了捏傅苒的肩头:“如果非你所愿,那此时此刻,还有最后反悔的时机。”

傅苒闻言一愣,从镜子里看到刘夫人严肃的脸,一时间哭笑不得里带了点感动。

怎么好像大家都觉得她是被强迫的。

“我愿意的。”

傅苒不想让她们继续担心,她直视着镜子里映出的充满关切的眼睛,态度认真地澄清:“夫人,谢谢你,可是阿真没有伤害过我,所有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答应的。”

刘夫人凝视着她,眼神中的情绪复杂,一度欲言又止,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你……没事就好。”

梳妆完毕,傅苒换上了层层叠叠的玄纁色婚服,身上环佩叮当。

她也终于感受到了每次宫宴的时候看到命妇们身穿礼服的不便,因为衣服又重又复杂,只能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步慢慢走向门口。

门外,晏绝已经在那里等待她。

府门外人声鼎沸,处处都可见彩幡招展,鼓乐喧天,但傅苒远远地,一眼就看见了他的身影。

他穿着龙山九章的冕服,风采灼灼,一如五年前的模样。但在陵云台初次见到他穿这身衣服的时候,她完全没有想到,再见到会是因为成婚。

越过遥遥的人群,晏绝依然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目光,向她露出毫不掩饰的笑意,她也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

最后这段出府的路程,由刘夫人亲自送嫁。

按照礼仪,到送新娘上车前,长辈会加以训诫,无非是教一些传统的为妇之道,“戒之敬之,夙夜勿违命”之类的。

但刘夫人没有说这些,她只是停下了脚步,牵着傅苒的手叮嘱道:“往后不要委屈了自己,人生一世,若是从开始就忍耐,便常常是一忍再忍……”

她絮絮地说了很长,很久,似乎不想放开手。

傅苒察觉到刘夫人有些神思不属,仿佛是自己心有感触,所以没有打断她,继续倾听。

但也许是时间确实拖延得太久了些,晏绝走上前,语气克制道:“夫人,请留步吧。”

“……”刘夫人闻声抬首,看到晏绝的脸,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清河王。

在咸阳王死后的这几年里,但凡提起他,就只有那些让人心惶惶的血腥传闻。

但刘夫人记得,在清河王小时候,他曾经和生母并不相像。

如今越来越像,却不是像她和太后最初见到的,年少美好,明媚灿烂的少女华阳。

而是像那个受尽了痛苦和折磨之后,极度憔悴的华阳。

一个阴冷的、鬼气森森的美人。

她打了个寒战,微微战栗。

刘昭儿忽然觉得,今天把新娘交给他会是件极其错误的事,她更紧地攥住了傅苒的手,将女孩掩在身后。

晏绝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表情称得上平静,但眼神里已经有浓重的警告意味。

他的语气透着一丝极力掩饰的冰冷:“时辰已经到了,应当松手了。”

傅苒没看到前面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