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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揣测自己:“当然不是!明光,我有我的难处,可从小到大,我有什么事情对你撒过谎,只是因为崔郎君这一件事情,你就要这么想我吗?”

公主毫无动容,冷冷道:“你认为只是这一件事?”

原来,晏明光依然不是为和解而来,苏琼月忽然间有些心灰意冷,这么多天的各种剧变压在她身上,已经令她疲惫不堪。她声音低哑,带着哀求:“明光,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和你再争执了。”

“争执?”晏明光的声音越发冰冷,“我没有在争执,你说从小到大你没有对我撒过谎,是,我承认你没有,因为你总是什么都不说,让别人去猜测你的意思。”

她最后深深看了苏琼月一眼,眼神复杂地转身离去:“我只是累了,不愿意再猜了。”

苏琼月的思绪一团乱麻,根本想不出任何反驳的可能。晏明光说是她错了,她便也就认为必定都是她错了,但她不知道,她应该如何去挽回一个自己也不能理解的错误。

一直以来最知心的好友弃她而去,加上最依赖的亲人身体也越来越差,她无力地倚靠在傅苒身上,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傅苒轻轻拍着苏琼月颤抖的脊背,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现在苏琼月的样子,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崔府灵堂的一幕,那天,她去吊唁崔循的时候,肃穆的灵堂里素幡低垂,香烛明灭,哀歌回荡。

薤上露,何易晞。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崔鸯身穿孝服,神色悲痛而麻木,红肿的眼眶中眼泪已经流干,见到她,只是用虚弱沙哑的声音艰难道:“苒苒。”

崔鸯身旁是新婚不久的夫婿钟期,傅苒在婚礼那天见过,在崔鸯身形一晃的时候,钟期立刻稳稳托住了她,轻声安慰。

可是对比如此鲜明,在不久之前,崔鸯还风风光光地出嫁,转眼间父亲已经躺在了灵柩里,世事是何其无常。

就像外公外婆相继离世的那两年,傅苒和妈妈一起收拾遗物,为他们守灵,举办葬礼,在最初的极度悲痛之后,如同激流冲过弯坎,重新回到平缓,好像一切都开始慢慢过去。

但当她升入大学,将要离开从小长大的房子的时候,还是忽然触动了某种强烈的情绪。

那感情是如此之强,以至于她坐了很远的车,去到墓地里,在那里靠着墓碑哭了一整个下午,边哭边告诉他们自己就要走了。

别离总是难以面对,却又常常不得不面对。

所以她渐渐能理解,为什么苏琼月在最后结局里会抑郁成疾了,人面对这样多的伤心离别,很难真正痊愈过来。

她抱着苏琼月,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背:“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苏姐姐,但是不要自责,这些都不是你造成的,命运弄人罢了。”

“苒苒,我真的不明白……”

苏琼月却慢慢止住了颤抖,抬起脸,眼眶虽红,但泪意逐渐褪去,只是有种茫然的困惑:“明光究竟为什么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分明,我已经要和萧世子定亲了。”

“什……什么?”

傅苒不自觉松开了怀抱,难以置信地看向苏琼月。

这个消息太过于突然了,她简直完全没有料到。

原著里,苏琼月是在对谢青行彻底心死之后,才在和萧徵的相处中生出情愫,最后定下婚约,可是现在,苏琼月明明对萧徵只有正常朋友的好感而已啊!

“苏姐姐,这是太后的意愿吗?”

她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了:“那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去找刘……”

她还可以去找刘夫人谈谈,看是否有挽回*的余地,毕竟名义上苏太后还有一份未给的赏赐,虽然未必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