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
“我终于知道了,你其实是因为爱我,才想杀了我啊。”
苏琼月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慌乱中匆忙后退。
可晏绝死死拽着她的衣服不肯松手,于是被带得一晃,栽倒在冰冷的地上。
他似乎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寂静无声,彻底昏了过去。
“……我一次见到阿真,就是这样。”
苏琼月回忆完这些,怅然道:“但那时候我刚刚进宫,也不敢为他做什么,只是觉得这孩子很可怜。”
当时皇帝已经登基,虽然年纪尚小,事事都决于太后,但到底也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和这个不受喜爱的弟弟有着天壤之别。
然而已尘封的往事,苏琼月很少再提起,如果不是傅苒这样问,她是绝不会主动向人说的。
傅苒抱着双膝,安静地听着。
她的视线落在眼前的一小块地面上,思绪却已经慢慢飘远了。
华阳长公主,晏绝口中的姑母……还有他生母的忌日……
她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对晏绝有了这么多的了解,在苏琼月的描述下,所有的这些碎片就像被无形的丝线逐渐串联在一起,在她脑海中自行拼凑、延展,直到勾勒出一段模糊的身世。
一个从小丧母,渴望从姑母那里得到一些温情,但最后又被姑母抛下的孩子。
太后并不爱他,甚至也不在乎他,这一点即使是傅苒也看得出来。
她不知道晏绝的过去是这样的。
因为在原著里,对晏绝的故事着墨很少,而最开始她遇见的,是个满身尖刺、疑心病很重又充满攻击性的少年,既不能,也不需要理解。
但是渐渐地,她看到了一些其他的,不同于他伪装出来的那些性格。
比如在灯会那天,她知道晏绝实际上一直在保护她,就算他什么都不承诺。
可他本来就不是个擅长承诺的人。
就像剥去最开始那层锋芒毕露的外衣后,剩下的是,却是一些让人怜惜的部分。
*
这段时间,宫中的头等大事,是皇帝宣布要退位。
过程和结果都出人意料,他在朝堂上当众宣称准备禅让给叔父咸阳王,奈何群臣闻之大惊,纷纷极力劝阻,最后无奈止住了念头。
关于这件事,一石激起千层浪。有人认为,这是对太后的一种回敬,由于太后始终不肯彻底放权,导致皇帝冲动之下选择了直接禅位。但更多人认为,皇帝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彻底杜绝太后干政,如果幼君继位,听政的自然是太上皇,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宫中的太皇太后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最终被阻止,皇帝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册立了太子。
但前朝掀起的波涛一重重传到宫墙内,在最初的涟漪后便归于沉寂,后宫的日子依然维持着固有的平静。
这天日光晴好,傅苒一个人坐在碧海曲池边的陵云台上纳凉。
池水泛着碧色,倒映出高高的琉璃瓦和天边的流云,她闲得无聊,就靠着曲栏随便折下了几根柳枝,自己编出了一个小小的花篮。
编着编着想起来,好像她穿进这个世界,刚来洛阳城不久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去年上巳节那天,她送了晏绝一个柳编花环,那时候,他还对她步步紧逼,怀疑她的身份来着。
虽然……他的怀疑实在好有道理。
直到开了支线任务后,傅苒终于沉痛地发现,晏绝当初的质问居然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因为她确实就是个来历不明的异国人。
那她当时还理直气壮地故意塞了个花环恶心他,现在想想,估计一转头就被他扔了。
“苒苒。”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