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3)

但又好像透着一股别扭。

这种感觉在去天渊池泛舟时得到了映证,因为空间有限,领头的那条游船上只在皇后身边尚有余位,她望向诸位贵女,却是邀请了崔鸯同坐。

傅苒坐在随后的另一条小舟上,湖面清风徐徐,送来人声,她听见坐得不远处的一个女孩似是有些艳羡道:“崔娘子和皇后殿下关系真好。”

身边的姊妹却轻哼了一声:“你呀,就是脑子太简单了,你就没想过,皇后为什么单单对她这么好?”

女孩果真惊奇道:“为什么?”

“皇后和崔鸯是故交不假,但进了宫,以前的交情算什么?”那女郎拉了妹妹一把,压低声音神秘道,“我看,怕不是想效仿当初娥皇女英……”

她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不大,但却没注意到离得近的谢晞容听了个正着。

谢晞容虽然完全不懂暗讽,但又偏偏好奇对方在聊什么八卦,只好有点别扭地戳了戳傅苒:“什么是娥皇女英?”

傅苒也隐约听到了旁边的闲谈,忍不住往那边看了一眼,心想捕风捉影果然是人的天性。

娥皇和女英本来是姐妹,共侍一夫,但拿来形容皇后和崔鸯,就已经变了意味,何况崔鸯本身是没有定亲的闺阁女郎,说这样的话,就算是私底下议论,也是很不好的事情。

她并不觉得崔鸯会是这样的人。

傅苒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你知道长寿老人为什么能活到一百岁吗?”

“……为什么?”

“因为他们从来不多嘴议论别人。”

谢晞容没听懂这句话,却总觉得没什么好意思,只得气呼呼地翻了个白眼:“不说就算了。”

那边私语的两人仿佛也听到了这句话,妹妹连忙拽了拽姐姐,似乎有些尴尬,别过头去,不再谈论了。

待到游船结束,太后因为这一整天的行程繁密,已经显露出疲惫之色,皇帝便率先告辞,其他人也纷纷退去。

人声平静后,唯有刘夫人坐到了太后身边。

这样近的距离下,才能看出太后的脸色已经显出了些憔悴,是敷粉也未能完全掩盖住的。

太后已经病了快大半月了。

尽管明面上对外的解释只是偶感风寒,但少有人比刘夫人更知道,实际上究竟是因为什么。

中书令李怿的死,与皇帝的反目,桩桩件件,都让她开始力不从心。

李怿不仅是太后的入幕之宾,还因为出身名门和才能出众,本身就是她在朝中最为倚重的几个大臣之一。

故而,皇帝处死李家兄弟,无异于从太后阵营中斩断了一条臂膀,同时也意味着,他想要逐步提拔起自己的亲信,以对抗自先帝至太后摄政的多年来那些旧臣的影响。

自李怿死后,太后上朝的频率就开始渐渐减少,到近期生了病,便索性再也没去过,坦然摆出了一副要归政于皇帝的姿态。

大约皇帝是接受了这个信号,所以近期,两人又重回了母慈子孝的场面,但……刘夫人是了解太后的,她心里打算的绝没有这么简单。

太后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你我本是同火人,若不是当年姐妹相互扶持,如何能在深宫中存活到今天。这世上除了你,这些话我又还能说给谁听?”

“太后这话真是折煞我了。”东郡公夫人轻轻一声叹息,不由得触动心中的旧事,也湿润了眼眶。

太后的确是老了。

就连她们这些当年的同火人,其实都在渐渐地变老了。

和许多那个时期的宫女一样,她们十几岁就因为家人获罪而失去了一切,亲眷或死或离散,成为宫中地位卑下的女奴。

姐妹中,年纪最大的秦素女死于永巷里一个严寒的冬日,后来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