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明是个矜持的君子,在男女之事上很容易红脸,便需得姮沅去引导他,诱惑他,一直将他撩拨到极限,他才会放下那些枷锁,坦率地和她在一起。
姮沅早已习惯主动。
谢长陵却是第一次享受姮沅的主动,与被动承受时不同,主动的姮沅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活。
她的眼眉秀丽妩媚,挑着眼眉看他时,眼波流转,再加上那张清研可丽的脸上,倒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只不怀好意的小狐狸,谢长陵还从来没有在她的脸上看到如此生动风情的神色,一时之间竟然有些错愕走神。
他便这般被姮沅推倒在了地上。
“长明。”姮沅赖在他的身上,柔媚地唤他。
谢长陵露出鬼气森森的笑,拨她的裙摆:“若是一直叫不对,今日就不要停了。反正现在你也受得住。”
*
男男女女的衣衫如蝉蜕般丢了满地,姮沅蜷缩成雪团,盖着谢长陵的长袍酣睡着,清凉如水的月光照在她的腰窝上,像是
汪着清泉水。
谢长陵支着腿坐在一旁,喝一盏已经凉掉的茶水,目光时不时落在姮沅的身上。
姮沅自始至终都没有改过口,她躺在别的男人身/下,却依然坚信与她交/欢的是谢长明。
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她只可能和谢长明在一起,所以无论谢长陵撞她,打她的臀,咬她的茹,她也只会一边困惑谢长明怎么会变得如此野蛮粗暴,一边尽可能地打开自己,承受下来。
这种无私的奉献精神都把谢长陵感动得反胃,作为回报,他决心给姮沅一个惊喜。
谢长陵唤来女使,将文房四宝备齐,他便就着几盏烛火点起的光亮,慢条斯理地画起姮沅来。
等姮沅醒来展在眼前的便是这样一幅春宫图,谢长陵自幼学画,十几年磨出来的功底绘就了惟妙惟肖的脸,让姮沅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坐在上头的女人是自己。
昨日疯狂的记忆被这幅画逼得纷至沓来,如骇浪般震慑住了姮沅,她不敢置信,拿画的手都在颤抖,下一刻她毫无预兆地直接把画纸撕碎,可又觉得不足,于是到处寻找火折子,要将画纸都烧个干净。
好像画没了,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会消失,昨日就将不存在。
她从来没有对谢长明不忠,也没有背叛他们的感情。
姮沅自欺欺人,忽然听得隔壁房间传来沙哑到要碎裂的暴怒声:“滚!”
谢长明生病后说话就很艰难,何况又是这样的高声,姮沅慌得都没来得及好好地整理自己,便急匆匆地赶了过去,桌椅被推倒,碗碟碎裂,参汤被泼了一地,谢长明的身体再也撑不住,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姮沅怕那些碎瓷片弄伤他,顿时忘记了自己也没有好好地穿好鞋袜,直接冲过去扶住了谢长明,尖锐的疼痛从脚底传来时,姮沅也只是皱了皱眉,为了不让谢长明担心,没有哼出声。
谢长明看到是她,也被吓了一跳,满是愧疚,他想说是他不好,不该乱发脾气,让姮沅担心了。
可他现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深深地看了眼姮沅,就倒在床上,只有胸膛因为难以呼吸而剧烈地起伏着,喉咙里发出陈旧苍老的呼吸声,像是快坏了的马车,不用人踹,就马上要散架了。
姮沅哭着替他顺气,谢长明看着她,缓缓地摇摇头,艰难地竖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自己的心,慢慢地对姮沅露出一个笑。
他说,他永远爱她。
姮沅看得潸然泪下。
等谢长明好容易恢复了平静睡了,姮沅才想起地上还跪了个宝珠,她转过头,冷眼看着宝珠,想听宝珠一个解释,可宝珠非但没有内疚,反而满脸期盼地望着门外。
姮沅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