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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吵她花钱又大手大脚,也许是在吵我昨天又在外面喝酒喝到太晚……

总之,忽然我感觉到身上猛然一轻,接着整个世界就变回了熟悉的清晰,反应过来之后我们两个很久都没再开口,我没有难过,她也没哭,我们久违地吃了一顿安静的早饭,然后就收拾行李各奔东西。”

“我也许早就不爱他了,只是在他修为恢复的那个早上才猛然惊觉而已。”花静秋目光聚焦在虚空的一点,双眸微眯似乎陷入了回忆:

“我眼睁睁看着他身上的修为暴涨,心里并没有预想中的痛彻心扉,反而感觉一阵轻松。这些年来我一直因为他修为尽毁的事心怀愧疚,如今兜兜转转这么多年他回到原位,我们也终于不必绑在一起了。”

被采访的对象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紫秋却听得眼眶微红:“就没有一点留恋了吗?”

“也许有吧,可是时间就像参杂在爱情里的白水,源源不断地稀释着我们心中的感觉,如今回望过去喜悦和痛苦都不见了,味道寡淡得再品不出任何滋味。”

另一边的纪川柏看着顾茂云淡风轻的脸不知道还能再问什么,犹豫着该不该结束这次的采访,反而是虚衡子再次开口了,他拍一拍身边徒弟的肩膀:

“这个傻小子也因为沉迷情爱而修为倒退至现在这个程度,你这个前辈觉得这段恋情还有必要继续下去吗?”

纪川柏没想到已经安分了很久的师尊竟然趁着现在忽然发难,头脑一蒙失去了反应能力,嘴巴徒劳地开合半晌,却半个反驳的字也吐不出来。

能说什么呢?说我和紫秋以后一定不会变成这样?我们的感情可以一直好下去,就算百年千年也能长相厮守?

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可是这样天真的承诺在如此沉重的现实面前简直不堪一击,讲出来就像犟嘴的小孩子一般幼稚得令人发笑。

顾茂终于抬头打量起这位脸色苍白浑身僵硬的“后辈”,他的面容还带着年轻人的朝气蓬勃,眼睛里还有跃跃欲试的光亮和神采,一张脸上满是倔强和不情愿,惶然无措地等待着自己的进一步打击。

端详了半晌,他笑了:“既然他喜欢,那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此话一出,不止是纪川柏,就连虚衡子脸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为什么?这样痛苦地折腾一遭又有什么意义?”

“也不是非要有什么意义吧?不如说是我们对待爱情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沉重了。”顾茂看着虚衡子露出无奈的笑容:

“这是我分手之后才想明白的道理。其实爱情也不过是一段缘分罢了,缘来而聚,缘尽而散,无法回避,不能强求,和亲情,友情,师徒情本质其实并无不同。

反而是我们在神化爱情,驱逐爱情甚至惧怕爱情,用讳莫如深的态度在弟子们心里种下禁忌的种子,施加重重考验突显它的珍贵,最后用孤注一掷的抉择切断弟子们的后路,所以最后爱情才会变成无情道一途难以挣脱的枷锁。”

他看着面前虚衡子如临大敌的表情,郑重地一字一顿开口:“心魔非外物,乃是自心生。虚衡子长老,用爱情把弟子们一点一点困住的,不正是我们自己吗?”

虚衡子长老无言以对。

他坐在原地,心里的震撼难以言喻,恍然间他回想起宁舒的话:

“如果不是你们横加干预很多恋情可能几个月至几年的时间就结束了,是你们的阻拦给这段恋情注入了新的生命力。”

原来是这个意思,虚衡子此刻终于明白了宁舒的意思。

心魔是修士心中恐惧的投射,越惧怕爱情,爱情对修士的影响便越大,直到最后修为尽毁,只有看破情关方能回到正途。

采访结束之后顾茂和花静秋并没有选择见最后一面,他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