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们倾诉爱意的那一天,还有的时候我们是一对普通的凡人夫妻过着平凡的日子……更多的时候是回到了我们被拆散的那天……”
说到这里,乔书达一直云淡风轻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眼眶微红,盯着手心的茶杯半天都没说话。
宁舒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资料,那天宗门里师尊带着执法堂的弟子过来捉他,那位叫萍萍的女修却是一个宁为玉碎的刚强性子,为了避免她陨落于此,乔书达狠着心说了很多非常绝情的话。
“我没有推开她,也没有说那些话,我握着她的手一直跑啊跑,跑到人迹罕至的极北之境,跑到深不见底的暗渊里,跑到杀机四伏的魔域,到处都是要抓我们的人,我们就紧紧地抱住彼此,直到世界终结,巨大的黑影把我们一起吞没……”
举着灵影石拍摄的纪川柏和紫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同身受所以听得眼眶微红,就连一直反对恋爱的虚衡子都一阵唏嘘,宁舒沉默良久,等到乔书达的情绪平复的差不多了才问了下一个问题:
“自那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过萍萍的消息了吗?”
“自那之后的一百年,师尊将我看得很紧,我也没有机会和她见面。不过差不多三百年之后,我的师弟曾经碰到过她一次。”乔书达默默放下手里已经凉透的茶水,不自觉舔了舔干枯的唇瓣:
“那时她已经与别人结成了道侣,师弟说那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她还托师弟交给我一封亲笔信,信上说她曾经拼尽全力的爱过,也并不后悔遇见过我。”
说到这里,乔书达的情绪终于完全平复下来,他又带回了一开始云淡风轻的假面,脸上自嘲的苦笑也淡淡的:
“也许竭尽全力的人才能不留遗憾地奔赴下一段旅程吧,像我这样犹豫不决的人终其一生都只能被困在原地,如今修为停滞说不定正是我的报应。”
虚衡子听着心里难受,忍不住开口劝他:“当年的事你们各有难处,如今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你这样自误又是何苦呢?待在这里难受你不如多出去走走……”
“我曾经也同她一起游历过五洲四界,如今我自己再去一遍也没什么意思。”乔书达微笑着摇摇头,明明坐在自己的院落里却看不出任何安心和归属感,比起主人他更像是这里的一位过客:
“对我来说待在何处都无甚区别,就在这闭关清修也没什么不好。”
宁舒定定看了他半晌,忽然开口:“你渡不过心魔劫是因为后悔吗?”
乔书达心魔幻境的内容都是两人在一起之后的各种光景,哪怕被全世界追杀也甘之如饴,出现最多的场景是他带着萍萍逃跑,这样的结论并不难猜。
预想中的破防并没发生,乔书达还真的低头思索了片刻后回答:“也许是吧,值得后悔的事太多了,当年我实在太年轻,所以留下了很多遗憾。”
当年浓烈的爱与恨都隐没在漫长的时光里不留痕迹,如今也只剩下他轻轻的叹息:“哪怕不能在一起我也应该和她好好道别的,最后留给她的都是那样伤人的话,我可能终其一生也没办法释怀。”
整场采访的基调都是淡淡的,没有过什么痛哭流涕悲痛欲绝和以泪洗面,乔书达从头到尾都表现的非常冷静自持,也许几百年的时间真的抚平了太多的伤痕与情感,如今再谈起来也只剩下些遗憾和唏嘘。
但是所有人心里都空捞捞的难受,在回到飞舟的路上没有人说话,气氛压抑得像是即将下雨的阴沉天气。
一直到飞舟已经缓缓升空开始飞往下一个目的地了,虚衡子才憋不住看向一边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宁舒和紫秋:“咳咳,那什么……他这种情况,还有什么解法没有?”
其实他也不想向合欢宗的小丫头们低头求教的,但是奈何这种复杂的感情问题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