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略显疲惫。
“好。”赵明斐舍不得放开她,保持着跪坐在地上的姿势,“我不说话,就在旁边守着你。”
江念棠深吸一口气:“我说的是一个人。”
赵明斐还想再争取留下来,然而在触及到江念棠不耐烦的眉眼时咽下了嘴里的话,“好,我在外面守着,有事你叫我。”
江念棠指尖沿着轮廓往下,最后离开赵明斐的脸垂在床榻上。
赵明斐无奈道:“我走。”
他一步三回头,在江念棠毫无温度的眼神中离开厢房。
江念棠等他走后,揉了揉头疼的额角。
指尖上还沾着温热的泪,她怔怔盯着这层水光,两指轻捻。
不是梦。
“我好久都没有见到爹了。”晚晚问她娘亲:“爹怎么不回府?”
江念棠舀了一勺丸子汤放到晚晚面前,“他有事要忙,你要是想见他,就叫你哥哥带你去。”
赵霁闻言,怯生生地看了眼母后。
父皇已经离开明府回宫数日不曾再踏入这里一步,母后恢复记忆后和之前一样生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赵霁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哥,我能去见见爹吗?”晚晚前些日子还以为是因为爹的原因,娘亲才整天都闷闷不乐,导致生病。
书院里的小伙伴们告诉她,夫妻吵架是常有的事。
晚晚心里当然是偏向她娘亲的,所以也不理她爹。
不过这几日,她娘的病好像痊愈,晚晚又开始想爹了。
赵霁看着江念棠的脸色,试探道:“可以……吗?”
他也不确定母后允不允许父皇见晚晚,赵霁为了不给母后添堵,自己这段日子也不主动去御书房回报学业。
江念棠淡淡道:“你决定。”
赵霁呼吸一紧,摸不准母后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书院放课后,晚晚照例收到她爹送来的一个六角双层食樏,上下两层都装满了她爱吃的东西。
爹说读书是一件耗费体力和脑力的事儿,很容易饿肚子,所以每回下课都会送来好吃的。
她将东西分给自己新认识的小伙伴,他们每次都表现都受宠若惊,欣喜若狂,纷纷给她回礼。
晚晚也乐于接受。
好朋友嘛,就是要一起分享好东西。
“哥哥,我能去看看爹吗?”娘说要问哥哥。
赵霁想了这个问题一整天,魂不守舍地,好几次答错太傅的提问,惊得同窗们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母后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原谅父皇,还是不原谅。
原谅父皇,为什么不让父皇回府,她也不跟着回宫。
不原谅父皇,为什么又不拒绝他们去见父皇。
赵霁宁愿写十篇治国策论,也不想拿这个主意。
他怕拿错主意惹母后生气,母后连他也一起赶出府。
“哥哥,行不行?”
赵霁没有答应,只说:“回去再问问娘。”
江念棠的回答依旧:“问哥哥。”
赵霁反复纠结三日之后,终于朝宫内递信,说晚晚想来见父皇。
“哥哥,这里是哪里?”晚晚看着金碧辉煌,宏伟巍峨的宫殿,紧紧握住哥哥的手。
赵霁道:“是父亲做事的地方。”
晚晚哇了一声:“爹居然在这么气派的地方做工。”
在前方引路的左思闻言,差点摔了一个趔趄。
赵霁假咳一声,提醒他不要露馅。
晚晚压根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异常,兀自感叹道:“不愧是我爹啊,难怪能赚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