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过他的命。”
江念棠不欲与他多言,恨恨转过身背对他。
赵明斐全然不在意,大掌拢了拢覆盖更广,继续闭眼睛睡觉。
那只手整夜都没有离开过江念棠的腹部,掌心温度慢慢渗进肌肤,暖遍全身。
她醒来的时候,代替手覆在肚子上的是一个暖袋,里面装满了盐。
盐袋热敷有温经散寒的功效,但盐是珍贵之物,从前在江府只有江夫人和江盈丹能在小日子来时。
江念棠起床的时候腰酸腹痛的症状减轻一大半,被疼痛凝滞的思考再次转动。
其实除了恭王妃,还有一条路子是直接问顾焱,他的父母姓甚名谁,原籍在哪里,生他的稳婆是谁。
只不过现在她被赵明斐盯着,顾焱那处也被监视,两人根本没机会见面。
也不知道顾焱还在不在地牢,他的伤又如何。
江念棠想着想着,小腹又开始痛起来。
右想瞧见她眉头紧锁,赶紧派人去请太医,跟着太医回来的还有赵明斐。
李太医休养多日终于能下床,他带着小徒弟一起来长明宫,小徒弟正是之前在马车上替江念棠把脉的张太医。
张太医不仅是李太医的徒弟,也是他挚友的独子,之前张太医被陛下嫌弃的事儿传到李太医耳朵里,他就在琢磨着如何帮徒弟重新立名。
李太医已经到了荣养归乡的年纪,心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张太医,如果陛下对他的印象停留在医术不精,往后他在宫里的日子就会很难熬。
因而今日他把张太医叫来打下手,希望能在陛下和皇后面前挽回一些印象。
张太医明白师父的苦心,心里感激不尽,动作愈发谨慎,生怕出错。
“昨夜她腹痛如绞,缘何如此?”赵明斐坐在一旁,无形中散发的威压令张太医背脊生硬。
李太医是赵明斐的心腹,亦是看着他长大的人,说话不像其他太医那般隐晦:“臣观娘娘面色苍白,脉象虚弱,体虚之症愈发严重。”
他眉头一皱,狐疑地再次搭三指诊脉,闭目细细感受。
屋内陡然寂静下来,只听得见些微的呼吸声。
赵明斐亦安静等候,无声瞥了眼榻上的江念棠,眉目微冷。她面色如常,好像对自己的病情一点也不关心。
李太医一直屏气凝神诊了近一刻钟,方才睁眼,面色似有犹豫。
赵明斐道:“太医不妨直说,这里都是自己人。”
李太医捋了捋下颌胡须,沉吟开口:“臣斗胆,娘娘似乎是……中毒了。”
话音一落,满室皆惊。
赵明斐周身气势陡然上升,眸光锐利如刃尖扫过在场每一个人:“中毒?”
被扫射的每一个人无不惶惶瑟瑟跪下,其中右想感受到的压迫感最大,她负责长明宫里里外外所有事物,江念棠衣食住行皆经她手。若说下毒,她是最有机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
右想当即激动地跪着指天发誓:“奴婢素日里谨慎小心,但凡娘娘接触之物无一不亲力亲为,尤其是入口之物更是慎之又慎,请陛下明鉴。”
说完她伏地而跪,不再辩驳。
赵明斐冷厉的目光扫了一圈,他也不信有人敢在长明宫下毒,眸光明明灭灭最后落在江念棠身上。
江念棠没想到来了个医术精湛且真敢说的。
她敢用朱砂避孕就是在赌太医院们没一个能想到,就算是想到也不敢说,况且她这段时间已经停用朱砂,还想方设法排出体外,理应无碍。
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杀出个程咬金,她此刻只能装到底,更没想到赵明斐居然如此敏锐,第一个怀疑到她身上。
毕竟自己下毒害自己一说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