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共乘一匹马,心里抗拒,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小声说了句“再说吧”,拉着他赶紧往外走。
赵明斐体贴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在长明宫绕了好几圈,到了往日就寝的时辰,赵明斐也没催她回去。
她余光瞥见赵明斐平静的脸庞,心里愈发不安,忐忑的心情像极了死囚受刑前在吃最后的晚餐。
他现在这么顺着她,等会还不知道要怎么讨回来。
一想到漫漫长夜,江念棠双腿都软了下来,脚下一不留神踩到凸起的鹅卵石,眼看要往前栽下去。
赵明斐眼疾手快抱住瘫软的身子,干脆打横抱她起来。
“走够了吗?”赵明斐低头对上江念棠飘忽的视线,耐心问:“没够我再抱你走两圈。”
他太不正常了。
江念棠抬头看着月亮逼近屋脊中央,眼一闭,认命靠在他肩上:“够了,回去吧。”
她被放在床榻上时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带着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他在床榻间的诸多手段。
“有这么怕我吗?”
赵明斐见她面色煞白,双瞳紧缩,心里有点不舒服,就像正在喝一碗热粥时忽然被灌了口冰渣。
人人都可以怕他,畏他,唯独不希望江念棠对他只有恐惧。
他们是夫妻啊,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
赵明斐昔年在恭王府就知夫妻二人恩爱甚笃。
恭王在外积威甚重,对子女严厉苛责,唯独对妻子千依百顺。恭王妃在人前清冷疏离,却会依偎在恭王怀里撒娇要他帮忙穿鞋。
他印象最深一次,听到恭王对恭王妃说的一句情话。
他说儿女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家,只有恭王妃和他才是一路相伴,白头偕老的人。
赵明斐初听时心里不屑,恭王若不是因儿女情长,皇位早就是囊中之物。
却原来他一直记在心里。
赵明斐抬手抚上她惧怕的眉眼,温声道:“从前你先把我当做他,我才会那么生气。”
他为自己过去的粗鲁行为解释。
江念棠最怕他提起从前,更怕提起子期,一提起就会牵扯太多不愉快的回忆,还会新产生更多痛苦的记忆。
在和赵明斐相处中,她极力避免触碰到某些禁忌词,而他也似乎与她达成某种默契,再没有提过那茬子事。
为什么今天又是由着她拖延时间,又是故意提起两人之间的隔阂。
莫非他查到了什么她与顾焱的过往,今晚又要发疯。
江念棠想起大婚后他重新踏入长明宫的那一夜,也是先若无其事地和她用膳,紧接着是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江念棠眼眸瞪大,惊恐异常。
赵明斐见她的身体越来越抖,像是看见厉鬼般惊悚,大抵猜到几分她的胡思乱想,索性直接挑明自己的目的。
“别怕我。”赵明斐抱住她,语气柔成三月烟雨:“试着接纳我,好不好?”
试着喜欢他,爱他一下,好不好。
不是她设想最糟糕的情况。
江念棠闭眸缓和手脚的紧绷与凉意。
赵明斐感受到她的松软,侧头稳住她苍白的唇瓣,一点点碾成殷红。
这晚上,赵明斐没有如江念棠想的那般索求无度,柔情蜜意一番后便放过她,其间动作也极尽温柔。
江念棠好似回到两人初次时,他待她小心翼翼、珍重非常。
她罕见地迷茫了。
这样的迷茫持续了好几日。
赵明斐不再逼迫她做不喜欢的事情,喝补汤更多的是劝,而非命令。
夜晚就寝时他想要她用手帮忙,鲜少直接拉过去动